第2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醫多年,不曾見過這種事……”大夫補上一句完全無助於解惑的嘆息。
哪種事呀?說得含糊不清,根本就在吊人胃口!
“總之,這幾日讓他好好調養,老夫留了些藥膏在桌上,傷處的話……嘖,唉,怪。”大夫走遠,仍是搖頭連連。
最後那個“嘖,唉,怪”是什麼鬼東西呀?!是“嘖,刀插破心臟,唉,回天乏術,怪老夫醫術不精”的超簡潔濃縮句子嗎?!
想起嚴盡歡的陪葬恫嚇,歐陽妅意機伶伶打了個哆嗦,趕忙閃進客房看看男人斷氣了沒,他若死,她扁也要給他扁回魂!
兩片鏤花門板“咿呀”推開,省去敲門的累贅——就算敲了門,她也不奢望病人爬起來為她開門,她還是自個兒來吧。
客房雖名為客房,實際上不特別為了迎客而設,當鋪又不是客棧,不會準備房間來養蚊子,於是,客房裡塞滿好幾件大型典當品,庫房放不下的,或是堆了幾十年沒動的佔位置廢物,便往這兒丟,光是屏風,客房便有六七件,幾桌三張,衣櫃箱疊起來十來個,古董大床三組,他躺在最靠牆的那一張木床上,想看他的傷勢,勢必要先爬過並放的兩張大床。
她的匕首,平躺在門旁圓桌上,刀身有血跡,光想像它從男人胸口被抽出來,會是多可怕的痛苦,幸好,她當時不在場,眼不見為淨。
她靠往床邊,仍舊與他有段距離,他閉著眼,面容無比安詳,像熟睡,也像人往生一樣無聲無息,她想更確定他的情況,便爬上古董床,輕手輕腳,像只偷貓,以跪姿挨近他,水燦燦的眸,眨也不眨,看見他染血的胸口緩而規律地起伏,她大鬆口氣。
“幸好,不用陪葬……”太得意忘形的籲笑,從粉唇裡流洩出來,她明明只是咕噥自語,音量小到不能再小,但她說完同時,他雙眼睜開了,他捕捉到她來不及收回去的咭咭竊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他誇獎她,發自內心,真誠讚歎。嗓雖支離破碎,一樣不失懇切。
她繃緊臉,不笑給他看,心裡依舊相當惱他,她為他這個陌生人,慘遭嚴盡歡教訓,還心驚膽戰地擔心著自己得與他合葬,剛剛讓嚴盡歡擰扭的耳朵到現在仍會痛。
“你這個瘋子,想死也別往咱家當鋪來!”她撇唇酸他。人都躺在床上只剩半口氣了,還說什麼她笑起來真好看,怎麼?以為會看到牛頭馬面來勾魂,沒料到出現面前的竟是她,所以心生感激,不由得讚歎謝恩是嗎?
“我並沒有想死。”
“都拿刀捅心窩,還叫沒有想死?!”她差點失手在他胸口傷處狠捶一記,幸好,粉拳舉高高,快落下之前,被最後一絲神智喝停,否則她真的有可能得被迫和他葬一塊兒。
“你說要先看到我的心,才允我典當。”他緩慢說著,雖非指控,但一派無辜的神情,確實令歐陽妅意感覺到他的語意就是——一切都是你叫我做的,我乖乖聽話而已。
她翻白眼:“你聽不出來,那是一種要你摸摸鼻子,認命滾出當鋪的拒絕嗎?誰會蠢到去挖心出來典當?!當到銀兩你有命能花嗎?!難不成要我燒紙錢給你?!”順便再上兩炷清香!
他準備從榻上起身,她瞪他,雙手比意識更快一步,按在他肩上阻止他的蠢動。想幹嘛?!不乖乖躺平休養,起來做什麼?!想扯裂傷口,讓血噴灑出來,再掛掉,然後害她一起被嚴盡歡推進棺木裡嗎?!
“我沒事,真的,那種小傷,我已經痊癒了。”他啞然說著,一字一字,明明笑著,破嗓卻不如他淺笑來得明亮。
“這番話,是休養十天半個月的人才有資格說,而不是一個在半盞茶前才拿匕首捅心的瘋子能說的。”歐陽妅意不客氣地堵回他的話。
痊癒?見鬼了才會在短短眨眼間就痊癒!
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