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不斷埋怨裴若生。

這些裴家的人實在太可惡太可惡,他們聯手毀了我的一生,現在還企圖將我逼瘋!

接著我開始想媽媽,想家。

可是我覺得想再見媽媽,是多麼地困難……雖然就在一個城市,就在這樣近的距離,卻覺得宛如遠在天邊一般。而即使我想她,她也不能幫我。媽媽保護了我二十三年,她終於不能再幫我了。

我不斷回憶往事,不斷回憶往事。

可是往事也有回憶完的時候,我靠著牆壁,全身發冷。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有些絕望地用頭輕輕撞牆。不知道多久沒有喝水,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飯。我只覺得力量與勇氣一點一點被抽離我的肉體,我的精神已經一片混沌了。

還要在這裡關多久?

我不知道一個人不吃飯不喝水能活幾天,可是我覺得我快要活不下去了。

我口乾舌燥,頭昏眼花,胃縮了起來,疼得抽搐。我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該死的裴若生!你不是喜歡我麼!你不是愛我麼!為什麼你自作聰明暴露了我以後,卻沒見你去替我求情放我出去呢!

我難受得要命,恨他恨得要命,意識已經快要脫離身體,我時而清醒,時而昏迷,身子冷得要命,而額頭燙得要命。

還不如死了乾脆。

我的意志力變得極其薄弱。或者說我或許本來就沒有什麼意志力吧。

來人啊……快來人啊……我什麼都認了……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我腦中反覆翻騰著這樣的話,可是我已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少夫人,少夫人,快醒醒!”

耳邊聽到這樣的人聲。

好像是小琉?我想睜開眼睛,可是眼前似乎給蒙上一層紗罩,能依稀感覺到外界的光亮,卻無法張開眼睛。

“她現在情況很不好,眼睛不能立刻張開見到光線,不然會暴盲的。”

我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道聲線清冷,卻謙和。我似乎曾經在哪裡聽過。

我在做夢麼?

我的頭還昏昏沉沉難受得要命,聽著那一男一女的對話,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會有生命危險麼?”——女人的聲音。

“我不知道。她現在正在發高燒,而且加上近三天沒進食進水。一個普通人的極限也就到這裡了。”——那個男人很平靜地說著這樣的臺詞。

“你必須把她治好呀!不然老夫人和少爺……”——女人焦急地說。

“我能做的只有盡力而已。”——男人這樣說道。

我還想繼續聽,卻覺得手臂上被紮了一針,頭依舊很疼,隔了一會,就昏昏沉沉地又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25.

我陷入昏迷之中,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頭疼欲裂,渾身有如火燒那般,數度覺得生不如死。

迷迷糊糊地,我總能聽到有個人在不斷跟我說話。那是個男人的聲音。

“邱懷妤,堅強一點。”

“堅持住,趕快醒來。”

“邱懷妤,你能行的,不要放棄。”

那人的聲音清清冷冷卻又十分溫和,我似乎在哪聽過。可是我頭疼得無法再思考。

在這樣一片混沌與黑暗之中,那男人的聲音似乎是我的一盞明燈,給予我生存下去的勇氣與力量。

重新見到亮光的時候已經不知道究竟過了幾天,只是眼前的紗罩被取下的剎那,我覺得陽光晃眼難受。努力適應眼前的光線,我嘗試著打量四周。

裴家,很熟悉的裴家,白色的房間,這應該是客房吧?管它是什麼房間,我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