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問道:“幹什麼的?”

陸三嬌並沒有說話,而是退開到了一邊,隱隱之間將目光落在了黑二的臉上。

黑二臉上那嘲弄的笑意頓時為之一僵,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瞪著眼睛厲喝道:“看什麼看?哪家府上的,怎麼這麼沒規矩?”

蘇文從陸三嬌的身後閃身出來,知道這些駙馬府的犬牙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也懶得廢話,直接開口道:“徐應在不在?”

“大膽!”

聽得蘇文這話,陳奇的臉色頓時變了,上前一把抓住了蘇文的衣領,怒道:“放肆!駙馬爺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得的嗎?”

蘇文任憑對方的唾沫噴在臉上,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繼續問道:“我再問一遍,徐應在不在?”

“狂妄!”

陳奇尚未發話,後面的黑二已經怒吼一聲,隨即抄起手中的長棍便朝著蘇文的肩頭砸了上去。

聽那長棍襲起的惡風,若是普通人被這一下砸實了,恐怕這手臂也就廢了。

可是黑二手中的長棍並沒有真的砸下來,而是綿軟無力地落到了地上,激起一聲輕響,再看向黑二,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身首分離,倒在了府門前的白玉臺階上。

陳奇並沒有看到這一幕,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顯然也沒有準備放過這個口出妄語的少年郎,於是他狠狠地合攏了手掌,想要扼住蘇文的喉嚨將他提起來。

但在下一刻,陳奇的手臂青筋畢露,臉色漲紅地愣在了原地。

他手中之人,沉如泰山。紋絲不動。

與此同時,潺潺鮮血順著石階淌下,浸溼了陳奇的布鞋。他低頭看向身後,然後他看到了早已死去的黑二。

在這個時候,有兩件事情發生了。

其中一件是另外幾名守衛的驚呼聲響遍了整條延壽街,更讓陳奇震耳欲聾。

而另外一件事情,卻被這偌大的尖叫聲掩蓋了,所以除了蘇文,誰也沒有聽到。

陸三嬌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應該先閹了他的。”

蘇文並沒有在意陸三嬌口中的惋惜之意,而是一手抓住了陳奇的手腕,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問道:“徐應,在不在這裡?”

陳奇突然感到雙腿有些發軟,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平時不過靠著徐家門面作威作福罷了。又哪裡真的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但他畢竟是這裡的侍衛頭子。所以他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即在蘇文的耐心即將耗盡之前失聲喊道:“不在!不在!駙馬爺現在在徐府!”

“嗯。”蘇文點點頭,放開了陳奇那隻已經有些變形的手腕,微微頷首:“謝謝。”

說完這番話,蘇文轉身向著延壽街另外一邊的徐府行去,陸三嬌則慢步跟在他身邊,意有所指地說道:“據說徐家有一處地牢。不過我不知道在哪裡。”

蘇文淺淺一笑:“問問就知道了。”

蘇文臉上的笑容很冷,言語之間卻非常輕鬆。

就像片刻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找對地方,所以他問了問,所以便知道了徐應在哪裡,而如今,他也只需要再問一問,想來要找到徐家地牢,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駙馬府所引起的騷動已經驚動了整條延壽街,人群大呼小叫地朝著街口逃亡,誰也不敢靠近著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所以蘇文一路無阻,非常順利地便來到了徐府門前。

因為目睹了蘇文和陸三嬌在駙馬府前的所作所為,徐府上下很快便集結了十幾個壯漢守在府門之前,手中握著各式刀劍利刃,手掌卻在微微發顫。

蘇文走到眾人身前,仍舊低聲細語地問道:“徐應在不在?”

沒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