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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被,酥著一把剛甦醒的嗓子,氣勢全無地喝道:“滾!”卻奈何李孝培沒臉沒皮,才不肯滾。
兩人在吵鬧方面從來是一拍即合,天作之合,百年好合,合得不能再合。席之沐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連蹬帶踹地橫一條心要把李孝培踢下床,最後竟是被心靈手巧的李孝培搔腰撓腳地好生調戲了一番,笑得那叫個奄奄一息,幾乎都要背過氣去。一片混亂中,席之沐失手拍上了李孝培的鼻樑,李孝培“嗷”地一聲捂住鼻子,作楚楚可憐狀,作欲哭無淚狀,作傷心欲絕狀。席之沐心軟地停下掙扎要去探望,然下一秒便被李孝培合身撲住,李孝培問,地上?席之沐推她不開,只能答:床上。轉而趁著對方空門大開之際,一個巴掌,以山呼海嘯之勢翻扇過去,但打到李孝培臉上時,力氣也僅夠打死蚊子。“木木,打重一點嘛。”李孝培苦臉,“打重一點有情趣。”
及至十點,席之沐不得不起床了,洗漱之後便有噴香的蛋花豆腐腦在等她。眼見李孝培繫著條圍裙在餐桌前忙來忙去,她春心一動,疾步上前,捏著李孝培的下巴就是一陣狼吻,直把李孝培吻得心花怒放,兩腮緋紅方才作罷。
“裝什麼小媳婦兒,起來!”席之沐衝那位膩在自己懷裡撒嬌,雙手握拳抵在顎下,腰身扭動有如巨蛇,臉皮堅厚可塞城牆的總攻怒吼,邊吼邊往自己嘴裡塞肉包——這肉包還是前天晚上兩人都有空時,“你耕田我織布”那般分工明確地包出來的。嗯,本來應該“你耕田來你織布,你挑水來你澆園”,然而李孝培那廝過敏性鼻炎發作,動輒就是一個噴嚏把麵粉噴得滿地都是,席之沐一氣之下奪過麵糰,一邊要殺人似地揉麵,一邊惡狠狠地咆哮,“不用你了!你給我死去吃藥!”李孝培領命,立刻幸福地跑去吃藥,吃完藥又顛兒顛兒跑回來,死皮賴臉地從後摟住席之沐,四手聯彈那般默契的四手和麵。。。和著和著就和床上去了。幸虧李孝培還惦記包子,床上勞動完,匆匆洗個澡,便回到廚房繼續勞動,並總算於黎明時將奇形怪狀的包子們統統送進了冰箱冷凍室。“再不起來我可走人了啊,一會兒沒人陪你吃飯你千萬別哭。”說著,席之沐又掂起一個肉包。這個比剛才那個大了一倍不止,決不是能整個塞進嘴裡的樣貌。可席之沐照舊仰頭大張了嘴,似乎就要蛇吞象。
李孝培真是怕她噎死,這有前例可循,席之沐早起愛餓,在她這個老伴兒面前更不拿著捏著,吃東西的樣子且不說有多狼狽,反正確實是挺有那股子吞金自殺的氣魄的。“哦哦!我起來我起來!”李孝培說起就起,順便劈手搶下包子,“你一半呀我一半!”把包子攔腰掰斷,左手哺育自己,右手哺育他人,李孝培笑嘻嘻地看著席之沐叼住包子,這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又開始麻雀似地播報早間新聞,“木木呀!我今天看到了兩個大美女,一個是小火山,一個是大冰川,你說有不有趣?”
席之沐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取掉她腮邊的包子皮,倒是沒覺出什麼有趣來——李孝培天天都會彙報自己又看見幾個美女,美得多麼神乎其技,美得多麼鬼斧神工。但今天這倆想必是真漂亮,不然依李孝培的性子,聊美女先聊人家短處的性子,絕不會這麼輕易就將人家缺憾之處一詞以蓋的。且還不是相貌上的缺憾。“又不是一個沒眼睛一個沒嘴巴,有個屁趣。豆腐腦給我——謝謝。。。你少吃點兒油條,一會兒叫嗓子疼沒人理你——還吃!”席之沐一瞪眼睛,李孝培把幾乎嚼爛的油條都給吐了出來。
“呸呸,不吃了。我喝豆漿。”說著,李孝培抻直胳膊取來一杯豆漿,啪地□□管去,先讓席之沐喝一口,“你不知道,那是兩姐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