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給咱們小七當了先鋒官,先嚐試了一下這蜂刺的味道。”

黃氏一聽說丈夫被蜂蟄了,連忙撂下手中的碗筷,就搶了去門外。

她一邊走一邊說:“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每一個省心的——”

傅春兒望望紀燮,朝他點頭,示意自己出去看看情況。紀燮雙目微閉,馬上張開,似乎明白了傅春兒的意思,又似在向她致謝。

出得門來,傅春兒見眾人都站在院兒裡。紀家老祖身後還跟著一個鄉農模樣的人,只是他穿得嚴嚴實實的,臉上還圍著一方細紗,這應該就是紀家老祖口中所說的“蜂農”了吧!

紀家二爺額上,這會兒腫起了一個大包,紅通通地,黃氏心疼地攜了丈夫的手,仔細地在查探傷口。那蜂農突然開口,道:“已經看過了,沒有毒針留在傷口裡,已經用五行草葉子敷過,隔一個時辰抹一點白醋,不消幾個時辰就好了。”

“啥?毒針?”黃氏夫人看著丈夫額上那個令人駭異的大包,突然就激動起來,指著眾人道:“這不是毒麼,你們就用這個給我兒子治病?這,這萬一要治不好,我兒豈不是白白還要受這樣多的苦楚?”

眾人一時語塞,紀家大爺幾欲向他這位弟妹解釋,黃氏卻絲毫聽不進去,嚷嚷著不許眾人在紀小七身上動蜂針。

黃氏正在胡攪蠻纏之際,紀家老祖突然大聲說:“不行!”老祖本來嗓門就大,這時用力呼喝,眾人都覺得耳中直震了震。只聽老祖說道:“他老子為他都捱了蜂蟄了,他怎麼能在後頭躲著。老子被蜂蜇,兒子也得蟄,否則不公平。”說著他便蹬蹬地往紀燮房中過去。眾人見狀都跟了過去,只留黃氏與紀家二爺在院中,面面相覷。

紀家二爺在夫人耳邊道:“剛開始是*辣地疼,敷上藥之後便只覺得麻麻癢癢的,並不那麼難受。夫人啊,你看在我都為了兒子挨蟄的份上,就讓老祖動手,去治小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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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眾人都到了紀燮所居的小院裡。那蜂農手中有一個白紗製成的網兜,可以聽見兜裡有“嗡嗡”之聲,想必捕來的蜂便是裝在哪裡了。傅春兒心中一凜,去問老祖,道:“老祖,頭一次用這蜂針,劑量千萬得當心。老祖打算給小七爺用多少藥量?”

紀家老祖表情嚴肅,稍稍放低了聲音道:“我此前查了不少因蜂蜇而受傷致死的病例,因此特地備了藥物,會護住小七的心脈,蜂毒停留在下肢之中,應該不打緊,至於劑量麼,今日先只用兩對蜂,看了效果,明後日再決定劑量。”

紀家老祖說了這話,人群中懂得醫術的紀家大爺和易大夫兩人,也都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顯然是已經商量過很久了。

“傅姑娘,蜂毒入體之後的一個時辰,會是最疼痛難耐的時候。我的藥物雖然可以護住小七心脈 ,可是卻防不住他覺得疼痛。我想,請你屆時與他說說話!”紀家老祖有點擔心地看著紀燮住的屋子,口中對傅春兒說話。

傅春兒鄭重點點頭,她也聽說,蜂針,那可是很疼的。

少時紀家老祖和大爺帶了蜂農進屋,其餘人都惴惴不安地在外間候著。黃氏面上神情尤為不安。紀家二爺額頭上紅腫了一大片,可是依然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屋裡的動靜。

幾人進屋不多時,便出來了。大家見紀家老祖面色如常,都是鬆了一口氣。黃氏帶頭,第一個就衝了進去。傅春兒雖然也很想做,卻總算矜持了一把,跟在大家身後,慢慢地進屋。

紀燮果然看上去還好。

黃氏正在握著他的手問長問短。紀燮答道:“母親,我沒事,您千萬別擔心。剛剛那蜂針下去的時候,是有一陣刺痛,眼下已經不疼了,我只覺得酥酥麻麻的,熱乎乎的。膝蓋這裡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