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依賴你又粘著你,會不會就是在自作多情,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那您為什麼要答應跟我在一起,又讓我這麼喜歡你?”

程博昊無從辯駁他的話。

句句是真,字字戳心。他一直都是以隨時放手的姿態,只要湯煦想離開就放他自由。

他這麼疼他寵他恨不得把所有能給的一切都給他,倒頭來卻是最傷他。

程博昊心疼慌亂地把人拉懷裡,他沒想到湯煦竟然會有這麼大反應,就像長久來一直緊繃的絃斷了,跟他說對不起,說不是他想的那樣,怎麼安慰哄下去,湯煦都不再有大反應。

他抬頭認真和程教授說:“我會聽你們的話。”

湯煦搬過去和林清一去住。

他原本就放在心裡的那些猜測全都沒被程教授否認,跟家裡鬧這麼嚴重想要維護的感情,原來就是這樣子。

太在乎還是年輕太較真,湯煦已沒有氣力去分辨,既不想面對父母的逼迫,更不想看到現在的程博昊。

愛情何其脆弱,原來就這麼不堪一擊。

這個短暫的寒假變得尤其地漫長。

離開學還剩一天,早上一醒來望見外面已經染成了白色。

House裡的花圃光禿禿一片,只剩落光樹葉的枝幹,他想起來第一次來這裡還被一花圃的各類香料番茄驚豔到。

和林清一起上網看到那個熱度已經退下的物院雙Edo戀愛的帖子,湯煦心想這八字還差一撇呢都這麼多人火眼金睛看出來這師兄弟有一腿,他和程博昊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外人從來都不知道。

他自嘲地笑,因為他老師疼他,給他留著好退路。

早上七點十分,林清也揉著眼睛起床了,屋內暖氣很大,他還是怕冷穿著羽絨服,站在湯煦旁邊說:“下雪了。”

“今年比去年冷多了。”湯煦穿著一件單衣,望著已經被雪覆蓋的花圃,“你說那顆櫻花樹今年會開花嗎?”

林清也看過去:“應該會開吧。”

“你要過去那邊嗎?”入學到MIT的物理系。

林清聽懂他的話,過了幾秒才回答說:“我準備回國。”

湯煦微笑,他總覺得這段時間林清變化了很多。以前的小呆子似乎懂得了很多事,自從許嘉言走後他還很擔心林清不僅傷心過度還會再受別人的欺負。

可他似乎有自己明確的目標,每天依舊是那樣的生活。

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能活下去。

他隨意地說:“那是許老的母校,建院也不比物院差。”

又過三個月,house花圃裡的那棵還細瘦的櫻花樹真的開花了,湯煦比林清還高興,仔細拍了很多照片發朋友圈,惹的在國內的李月華吵著要飛來溫哥華。

直到花期結束,湯煦考博的成績也出來。

有許老的牛薦再加上他本身就優異的專業成績,準備考試的期間最痛苦的就是背單詞,所幸付出的終歸有回報,不會白白負人心。

沈玥出國的簽證在一月末就下來了,她過來看兒子,湯煦再也不是以往那樣跟她耍賴撒嬌的性格,懂事又隔著看不見的疏離。

他終於聽她的話,和程博昊再也無聯絡,她卻覺得兒子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湯振林說,你別總是擔心,兒子這是長大了。

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沈玥聽到他要去美國再讀博的訊息,傷心難過卻再也不敢對湯煦有任何的強求。

是她自己當初對他說的話,只要不跟程博昊在一起,什麼都隨他,他怎麼就這麼倔。

在生日那天,許清樹給他一隻刻了他名字的定製鋼筆,感謝他師父又送給他這麼貴重的禮物,許清樹看著小徒弟欲言又止,最後只說,一個優秀設計師,哪能不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