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至極。

之後,沒過多久,靈堂之上傳來一陣聲響,是寧郡王府的下人抬著重傷的寧郡王進了靈堂之中。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寧郡王的聲音中聽著很是虛弱。

“是,郡王爺。”

下人們離開之後,整個靈堂大廳剩下的就只有寧郡王一人,他臥在貴妃榻之上,面色極其蒼白,雙唇也是慘白異常。只是,那雙眸子卻如明珠一般浮動這溫潤卻又深幽的光華。

他微微抬頭,看向擺放在寧郡王府大廳的兩副黑漆棺材,眼眸之中有著一絲的沉痛。

“母妃,悠然,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辜負你們了。”

如此話語一經說出,便讓布幕後的人心中一動。這寧郡王重傷之際來此,倒也不算什麼,畢竟明日老郡王妃和寧郡王府就要入土為安,他來送她們走也是尋常之事。

只是,這一句對不起,外加辜負二字,可就讓人浮想翩翩了。

眾人繼續看下去,此時寧郡王手撐著貴妃榻,竭力的想要起來。但他腹部的傷雖不致命,卻終究讓他無法行動自如,掙扎了片刻後,只能作罷,繼續躺下。

而此時,門外走進一人,他到寧郡王面前,俊秀的面容上盡是擔憂:“父王,您還好吧?孩兒勸您在房中歇著,您為何還要來這兒?這不是徒添傷悲嗎?”

“旻兒,父王想送你母妃和祖母最後一程。”寧郡王看著眼前的俊秀少年,目光很是慈愛。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此時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親兒,而是鈺陽靜心假扮的花旻止。

“她們死在茉兒手中,必然是失望透頂。”

☆、97皆在演戲

寧郡王的話猶如讓人掉入冰窟一般,冰冷徹骨的感覺頓時讓藏於靈堂後方的人一驚,目光不覺望向花清茉。眼中有著驚訝、有著不信、有著疑惑,有著太多太多,彷彿染缸中混合的無數色彩,無法數清。

花清茉這時並未去注意身邊的他人,然而她全部都能料到。身邊的目光,他們心中想法,以及其他,所有的一切,她都能料到。但是她很清楚,這只是開胃菜,後面的大餐會讓他們更加驚異。

靈堂中央,聽著寧郡王說這話的鈺陽,心中惱火,怒寧郡王這般冤枉他們少主。但是在表面上,他依舊將自己當做花旻止,面容上有著與花旻止如出一轍的苦楚已經沉痛,當然也包含著一種深及骨髓的矛盾。

他望著寧郡王,俊秀的面容隱於燭火的暗處,孤寂的表情彷彿這個塵世獨獨生下他,寂寞無助。

沉默了片刻,鈺陽看向寧郡王,唇微微張合,似乎是在掙扎著什麼:“父……父王,茉兒……茉兒她為何要如此?即使您和母妃從小未好好關懷她,但是她……但是她為何要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孩兒,孩兒還是不懂,孩兒不懂……”

“唉……”鈺陽的話讓寧郡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的目光望向靈堂中的黑漆棺材,目光之中盡是無奈:“茉兒終究還是恨父王和你的母妃,不然她也不會下此毒手。也對,父王和你母妃生她養她,卻從不寵她愛她,就連她和錦兒上錯花轎,父王也是偏愛於錦兒,讓她一人獨自面對那喪盡天良的閹人,她恨父王,恨你母妃也是自然的。只是,父王萬萬沒有想到,她恨我們至此,竟然要我們的命償還才可。但若這樣真能消除她的恨意,父王願意用這條命償還她。”

寧郡王的語氣中包含著廣闊如海的愧疚,以及深重如山的悔意,他搖頭,眼中盡是沉痛:“茉兒還小,從小父王便沒有教過她善惡黑白,等到父王后悔的時候,她已經走上了弒父殺母之路,這一切的後果都是因為父王,都是因為父王從小忽視於她,不然她定然會是一個極其孝順的孩子。”

如此話語傳到白紫簫耳中,他側首,挑起花清茉的下巴,聲音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