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就算好好教你,你怕是也不懂什麼叫孝順?不過楚不復倒真是口才一流,這話說的本督主都快要感動的哭了。”

白紫簫這話讓周圍的人感到一陣說不出來的冷寒之意,他們都知這陰晴不定的九千歲不是感動而是嘲笑。彷彿,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自娛自樂一般。

雖說,眼前的一切,他們還是不懂,但是他們能夠感覺到,當這舞臺上的戲落幕之後,必然會是一種翻天覆地的改變。

“紫簫,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清茉很孝順。”文景突然說道,笑容中帶著一抹深意。他看向花清茉秀雅清逸的面容,隨後意味深長卻又言語調侃的開口:“真的,她對你很孝順,孝順的我都要哭了。”

一聽這話,花清茉手中一枚九寸長的流雲針指向文景。銀針之上,光芒溢彩,但是卻透著一種冷寒的殺意。九寸流雲針,需三十年功力才能出針,花清茉如今已經能熟練運用曲公公的內力,自然可以用的了這九寸長的流雲針。而這九寸流雲針,已經清楚昭示了,花清茉的殺意。

望著離自己不過咫尺距離的流雲針,文景的目光甚至沒有動輒過一絲一毫。清雋絕雅的面容上,笑容浮動連連,臨危不懼的姿態彷彿於九天之上掌控一切的仙人一般,從容如雲,淡定如山。

“清茉,如今的年歲還不到文景死的時候,你別嚇我,我膽兒小。”文景伸手推開那九寸長的流雲針,目光再次看向前方。

如此這般,花清茉也就未開口,她收起流雲針,也與文景一樣,側首望向靈堂中央的寧郡王與鈺陽。

“父王,此事並不怪你,是茉兒……是茉兒她……她受奸人所誘,這一切都是……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是她不懂是非黑白,是她不懂道德倫常……”鈺陽的聲音遲遲緩緩,斷斷續續,盡是痛苦,盡是悲傷,此時的他完全就是花旻止。

見他這般,寧郡王的唇角快速拂過一絲笑意。他艱難的抬手,抓住鈺陽的胳膊,聲音之中滿是憤怒:“旻兒,一切都是那個閹人的錯,定是他蠱惑茉兒,讓茉兒如此不分是非黑白,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旻兒你一定要救茉兒,她這般下去定然會如那閹人一般,被世人唾棄謾罵,父王……父王當真不願看到那樣的場景,她只是一個弱質女流,怎麼能承受那般的詆譭?”

寧郡王關切的話語以及憤怒的聲音,根本就是一個關愛女兒的父親。鈺陽看著他這般,都不禁要相信他是真的關心自己主子。

可是,演的再像,終究還是演戲。

假的,永遠都真不了。

“父王,即使茉兒是受人蠱惑,但她終究犯了此等大錯,孩兒一定要親手了結她,免得她日後越陷越深,如父王所說一般,受世人唾棄鄙棄咒罵。倘若真有那日,孩兒定是要快些了結她,免得她最終落在他人手中,受盡折磨而死。”鈺陽面色凝重,彷彿有一座峰巒壓在他的背上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充滿艱鉅與苦難。

他身上穿著的菸灰紫色五福捧壽團花錦袍,不知為何此時看起來彷彿成了一種無比黑暗的墨色,整個人也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沉暗之中,身形越發修長孤立,單薄傷人。

寧郡王看他這般掙扎痛苦,心中不免回想起當初的自己。他記得當初自己經歷這些事的時候,也是一般的痛苦,一般的無助,一般的絕望,而此時這種事情再次落到他的兒子身上,他彷彿再次經歷一般,心痛的無以復加。

但是當初,是母妃這般算計自己,而如今,是自己這般算計自己的親子。

說到底,自己和母妃都是一類人。在親人和寧郡王府的未來間,選擇的永遠都是寧郡王府的未來。

女兒,妻子,母親,說到底不過是拿來墊腳的東西。

人需要成長,就必須先承受失去與痛苦。一個人只有失去,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