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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謀逆惑

程家與秦家,便是雙禾之罪!?

那一刻,秦素只覺得後背冷汗涔涔,瞬間便溼透了重衣。

原來如此。

所謂的雙禾,原來指的便是秦氏與程氏二姓!

可是,為什麼?

秦素眉心深蹙,心中直似絞進了一團亂麻,根本理不出半點頭緒來。

前世今生,秦家都逃不脫為何家所累,對此她並不吃驚。早在阿燕兄妹擄她之時起,她就知道今生軌跡與前世必會重合。

令她吃驚的是程家。

前世時,程家根本就沒出過事,程廷楨也一直安安穩穩地做著他的郎中令,平安活到了最後,可為何這一世反倒被何家牽連了進去?莫非這是因為程家這一世被秦素影響到了?

的確,在她的暗中干預下,程家與何家走得很近。

然而,若是以此為論,左家為何反倒平安無事?想當年落石之事,左思曠可是結結實實地救過何敬嚴的命啊。

秦素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是秦、程二姓的“雙禾”?

為什麼不是秦、左二姓的“禾工”?

程家是因為什麼才扯進了何家的謀逆大罪之中?

左家又為何在這件事中安然無恙?

此外,阿燕此前之語,分明便是篤定了秦家與程家一定逃不過去的,必然是滿門抄斬。可今晚蕭公望卻說,搜出來的信只有一封,而信中也只隱晦地提起了“雙禾”這麼個名號,連個具體的解釋都沒有。

亦即是說,這到底也只是那位馬先生的猜測,就算他們疑上了秦家與程家,也拿不出半點實證來。

畢竟,信只有一封。

“我分明記得,阿燕當時的話說得極滿,那意思是秦家已然必死,滿門無人倖免。可蕭郡相說起雙禾之罪時,也只是在暗自揣度而已。這又當如何解釋?”秦素輕聲說道,看向阿忍的眸子裡滿是不解。

阿忍也早便知道了五十里埔的事,此時聽得秦素的話,她的面上便也添了些許疑惑,道:“我當時藏在樑上偷聽時,也是這樣想的。江陽郡名門望族不多,馬先生提起這個話頭後,我便弄懂了這雙禾指的便是秦家與程家。而即便如此,馬先生也沒去點秦氏與程氏的名,只是含混地說了一句便罷。後來我又仔細觀察了蕭郡相的神情,他對此應該也並不確定。”

蕭公望也不確定?

那麼,阿燕的篤定語氣,又是從何而來?

莫不是……事情出了什麼意外?

秦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個推斷初看雖是匪夷所思,但細想之下,這很可能是最為合理的解釋了。

那一刻,秦素想起了阿燕兄妹。

這兄妹二人本是志在必得,以為擄走秦素不過是小事一樁,誰想卻是連生變故,最終計策未成。同理,這個所謂的雙禾之罪,會否也是在實施中途發生了某種變故,最終導致如今除了一個名字外,便再沒了其他佐證?

秦素凝眉沉思,腦海中驀地又劃過了一個念頭。

那幾封信!

她想到了從陶夫子書房搜出來的那幾封信!

那一刻,秦素只覺得後心冷得厲害,手腳一陣冰涼。

原來,那幾封偽造的信件,就是用在此處的!

如果雙禾之罪按照既定的計劃執行,那麼,今日的秦家應該已經被抄家了,陶夫子身為秦府西席,自也難以倖免,他書房裡的那幾封信,恰好便能派上用場。

秦素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