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他被老爺子趕到這裡來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我倒是有心跟他合作,窩在陳家莊這小地方固然有好處,可我也得為以後考慮。雖說備好的糧食幾乎可以遲到十幾年後,可人活著不止吃飯一件事兒。過個幾年,手裡頭的現金一花光,我和小明遠可就拮据了。

現在可是老天爺把劉江送到了我手裡頭,這年頭有知識又有想法的人能有幾個,更何況,現在他還沒本錢。我琢磨著他能被老爺子送到鄉下來,十有八九是被剝奪了經濟權,估計連戶口本兒都藏起來了。這年頭,沒這兩樣東西,他簡直寸步難行吶。

不過這事兒我倒也不急,一來聽劉隊長話裡的意思,只怕劉江至少也得待到快過年才回去,二來他到底有沒有本事我還得再考證考證。不然要是找個只會誇誇其談的人合作,我豈不是虧死了。

劉江吃了飯過後就去了陳隊長家,我則陪著小明遠一起看書講故事。

經過前幾天的適應,我基本上已經比較能接受他時不時冒出來的驚人之語了。小孩子嘛,最是思維開闊的時候,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是挺正常的嗎。我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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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十一

晚上風大,寂靜的夜裡光聽見呼呼的風聲,透著一股子凜冽的蕭瑟之意。

才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到有人使勁在敲我們家院門,似乎還在叫我的名字。我只當是做夢,翻了個身繼續睡,卻被一雙小手給推醒了,“姑姑,好像是隊長爺爺。”

“啊?”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屋裡一片漆黑,小明遠趴在我身上小聲地說著話。外頭的聲音好像又停了,拍了拍小傢伙的背,正準備哄哄他繼續睡,又聽到外頭的聲響。竟然真的是隊長叔!

我趕緊摸索著從炕上起來,摸了火柴將蠟燭點上,披上衣服去開門。小明遠見我起床也要跟著起身,被我攔住了,押著他回床上躺好,“乖乖睡覺,別亂動,聽話啊。”

小明遠皺著眉頭不說話,我只當他應了,輕輕拍了拍被子,自己起身去外頭開門。

“隊長叔,這是咋了?”一開啟院門,就瞧見隊長叔和劉江一人抱著個娃兒站在門口,後頭跟著的是隊長嬸兒,嗚嗚地低聲在哭。

“大熊小熊發高燒,這都燒迷糊了。”隊長叔的聲音帶著濃重的不安和焦急,抱著孩子的手微微發著抖,額頭上全是汗。隊長叔只有一個獨子,早兩年病逝,不久兒媳婦改嫁,這家裡頭就剩下大熊小熊兩個孫兒,平時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這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兒,這老兩口怎麼還活得下去。

“快進屋,快進屋。進來我再看,別急啊。”我趕緊招呼他們進屋,道:“您別太著急了,這天氣小孩子感冒挺常見了,我家裡頭有特效藥,打個退燒針就沒事了。大嬸也趕緊進來,別哭了哈。”

隊長嬸哪裡止得住眼淚,一邊哭一邊嗚咽著道:“這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嗚嗚,我苦命的孫兒啊……”

我實在不曉得怎麼勸她,更何況,這會兒也實在沒精力管她了。

家裡頭只有一張炕,小明遠這會兒正睡著,可總不能讓隊長叔和劉江把大熊小熊放桌子上吧。最後還是讓小明遠搬到炕腳上,把大熊小熊放好。我給探了探額頭,果然燙手。

小孩子發燒可不能小視,一個不留神就會燒成腦膜炎,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我也顧不上藏什麼東西了,直接從箱子裡拿了注射器出來,先給倆孩子一人打了一針退燒針。然後又拿了一瓶酒精出來,拿酒精棉蘸著給倆孩子擦手腳和額頭。

過了半個多小時,倆孩子的額頭就不那麼燙了,隊長叔這才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潮汗道:“慧慧妹子,這回可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然,這倆孩子真是——要是出了點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