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匪淺交情,但是,在這之前的生活,他竟然是一片的空白,空白到甚至是連一張臉、一句話都想不起來……

恐懼襲心,暈眩佔領,他突然整個人腿軟的跪倒在地上,肩上的相機在劇烈的碰撞下,鏡頭浮現幾道裂痕,一如他此刻的記憶。

“小心——”措手不及的恭雪珊趕緊上前攙住他一隻胳膊,防止他倒地,“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的口氣是如此的擔憂。

眼前的他莫名的發了一身冷汗,多道汗水順著臉孔滑下,最終在他的下顎處匯聚、滴落,一滴又一滴,濡溼了地面。

“你說話呀,你到底怎麼了?”他臉色蒼白得駭人,她幾乎是把他整個人抱住,然而任她如何使勁,卻始終沒法兒將他攙起,她的眼淚聚在眼眶裡,隨時都有潰堤的可能。

好不容易在幾個行人的幫助下,他被攙至一旁的椅子上休息,恭雪珊掏出手帕拭著他額上的冷汗,“怎麼樣,你好點了嗎?需不需要到醫院?”

冷日堯始終沒有說話,倚著她的肩膀,想著的是他空白的過去,多可怕啊!他竟然連自己的過往都想不起來,那是一大段的記憶啊!而他一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事實。

忽爾,他抬起臉,用一種極為深沉的目光看著她,“在你所經歷的人生裡,有沒有曾經發生過一大段的空白?”

“什麼?”她不懂。

冷日堯搖搖頭,煩躁的說:“沒有,在我的記憶裡,沒有任何意外。”

恭雪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時間,她也想不出任何原因,然而她又不免想起冷春曉,會不會春曉也和他面臨一樣的困境,以至於他始終不曾來找過她?

看著冷日堯因為痛苦而幾度捶打自己的模樣,她覺得不忍,遂而大喊,“別想了,一定是這幾日我太煩你,讓你的精神受到壓力,所以才會莫名的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不要想了,我們回去吧,回去睡個覺,說不定明天一早醒來,你就痊癒了。”她拉著他,快速又堅決的離開。

冷日堯一路上嘴巴抿成一條線,他竟有些害怕面對自己可能是冷春曉的事實,彷佛那個名字背後隱藏了許多他無法想象的枷鎖,那般的沉重,這感受讓他抗拒又不安。

到此為止吧,就讓一切到此為止,他不喜歡被當作另一個人,更不想要發現這些年的生活其實是過渡的假象,那隱藏在空白背後的……喔,夠了,到此為止!不管怎麼說,他是冷日堯,這是無庸置疑的,至於冷春曉,那只是個意外跟巧合,僅此而已。

“春……對不起!”恭雪珊欲言又止。

“不要說了,不管你要說的是什麼,就到此為止,我想,我不會是你找尋的冷春曉,不會。”他搶先表明他的堅持,隨即別過臉,不敢再看她眼中的失望與希望,因為他怕自己會屈服。

當晚,聽見開門聲,荷米絲趕緊從喇叭裡爬了出來,準備迎接歸來的兩人。

冷日堯走在前面,恭雪珊跟在後頭,兩人的表情看起來怪怪的……

“終於回來啦,如何,今天好不好玩?怎麼你們兩個的表情都有點菜呀?嘖嘖……”荷米絲搔著下巴,皺眉嘀咕。

“你快回房休息,今天謝謝你了。”恭雪珊異常恭敬的對冷日堯點頭鞠躬,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向位於屋子右手邊的房間。

“等等啊,你們不坐下來聊聊天嗎?”荷米絲對著她猛喊,隨即又看著冷日堯問:“欸欸,她怎麼了?”

誰知他也是一副壽終正寢的臉,看著恭雪珊的身影沒入房間,他也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嗯啊,都沒人要理我呀,這兩個寶貝蛋是怎麼了?不是出去玩嗎,幹麼還帶兩顆瓠瓜臉回來當名產伴手禮?”荷米絲嚷嚷的直轉圈,“等等,他們不會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吧?哎喲我的雷米爾呀,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