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王留給我……補身子用的。四小姐,我實在是不能割愛。”胭脂扣聲音很小很細,可圍觀的百姓還是聽了個真真切切。

幕涼卻是淡淡一笑,攤開手,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盯著胭脂扣。

“胭脂扣姑娘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只是說要看看你的人參,卻沒說要你的。可能姑娘覺得昨兒我才送了你幾件寶貝,今天就想借著人參的事情來收回利息了。姑娘實在是多慮了,我北遼百姓,素來是禮儀之邦,注重節『操』。凡事想的都是付出不求回報,只要是別人需要的,就算割愛又如何?可若是別人家的心頭肉,我們也斷不會去索取。這寶貝也是這樣,素來講究個隨緣,姑娘得到了便是你的,我只是想看看姑娘這盒子裡的人參成『色』如何。

在幕涼府中,也有一顆人參成『色』不錯,若是趕上了姑娘這顆,那正好可以與姑娘交換一下。姑娘身子骨虛弱,進補也是應該的。幕涼是買來送給家父的,這孝心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促成的,所以,隨緣而已。沒有就沒有,幕涼不會強求,姑娘也不必擔心緊張。”

幕涼一番淡然隨意的剖白,直說的胭脂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好不精彩。

胭脂扣輕咬著薄唇,垂下眸子,瞬間拉下臉來,只不過她此刻低著頭,讓人看不到她難看生氣的表情。

幕涼卻是無所謂的笑笑,站在那裡靜靜的等著胭脂扣開口。

而拓博堃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幕涼。這小女人絕不是來給納蘭明輝買人參的,只是碰上了胭脂扣又在自作聰明的對她設防,所以這小女人的冷硬的心,自然是不會讓扣兒好過了。

他心底,此刻並沒有對於她這咄咄『逼』人氣勢的生氣或是不解,也沒有對於胭脂扣的疼惜,有的竟只是對於幕涼所作所為的放縱和寵溺。彷彿是她此刻就是把這北遼的天給掀翻了,他也是一笑而過,任由她折騰好了。

這時候,圍觀的百姓繼昨天憋了一肚子的話沒發洩出來,如今的議論聲比之昨兒是大了不少。

“我說著白家怎麼教育女兒的!一株千年人參罷了!又不是世上就這麼一株。什麼意思嘛!把我們北遼人都看成什麼了!!”

“可不是嗎!守著這麼多人,愣說人家四小姐是要搶她的人參,人家四小姐自始至終都沒說要的,就是看看!而且人家是覺得她是個客人,想給她更好的!這小家子氣的,不外乎是養女了!”

“依我看,四小姐也太大度了。這白家小姐都把四小姐當賊一樣的防著了,可四小姐卻還處處為她著想。讓她代表白家來咱皇子腳下,真是丟盡白家的人了。”

圍觀的百姓若不是顧念拓博堃在場,只怕現在就指著胭脂扣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幕涼視線始終清淡如煙,只那眼底,森冷寒氣瀰漫深沉,久久不散。

她說過,胭脂扣只要不熱她,她不會對她怎樣的!但是胭脂扣實在是太過於自作聰明瞭,又想來個先發制人。看到她說了要買人參,又朝她走過去,就想先開口栽贓嫁禍她是想搶她的人參,如此心腸,實在是比將軍府那些蛇蠍女人還要惡毒數倍。

好在幕涼想起將軍府也有一株成『色』不錯的人參,就算拿來,也不會說不過去。

胭脂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上了,就別怪幕涼不給她臺階下。

胭脂扣這時候及時的調整自己的情緒,一臉嬌柔無辜的表情看向幕涼,甫一出聲,纖細嬌弱,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一般。

“納蘭四小姐此話太嚴重了,扣兒……扣兒只是心中歡喜,這人參是王想著扣兒身體不好,所以千方百計給扣兒留下來的。是扣兒太緊張了,四小姐想看的話,您就看吧。”

胭脂扣如今是騎虎難下,不給看也得給看。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