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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馳驛送來”,並嚴示“不可預露風聲”。13日,乾隆帝召諭大學士九卿等朝臣,痛斥胡中藻“詆訕怨望”,“非人類中所應有”,指斥胡中藻集內詩句“又降一世夏秋冬”,是隱喻清朝傳三世以後至乾隆時“又降一世”。“一把心腸論濁清”,是“加濁字於國號之上”。呈南巡詩有“三才生後生今日”,是詈罵乾隆帝在三才(天、地、人)之後。又所出經義試題有“乾三爻不象龍說”,“乾隆乃朕年號,龍與隆同音,其詆譭之意可見。”等等。
乾隆帝還說:“伊在鄂爾泰門下,依草附木,而詩中乃有‘記出西林第一門’之句,攀援門戶,恬不知恥。”乾隆帝認定:“胡中藻之詩,措詞用意,實非語言文字之罪可比。夫謗及朕躬猶可,謗及本朝,則叛逆耳。”“鄂昌身為滿洲世僕,歷任巡撫,見此悖逆之作,不但不知憤恨,且喪心與之唱和,引為同調,其罪實不容誅。”最後說:“朕不得不申我國法,正爾囂風,效皇考之誅查嗣庭矣。”隨即將鄂昌、胡中藻拿解來京審訊,並將張泰開革職。
乾隆帝親自鑄成此案,旨在打擊權勢顯赫的鄂爾泰家族,消除大臣間的朋黨積習,用意是明顯的。但以胡中藻獄為引線,任意指斥詩句為誹謗,則又繼承了前朝以語言文字之過處置大臣的惡例。
雍正帝在位時因力矯康熙末年的積弊,施政不免嚴猛。乾隆即位的次年即1736年(乾隆元年)就在詔諭中說:“大抵皇祖聖祖仁皇帝時,久道化成,與民休息,而臣下奉行不善,多有寬縱之弊。皇考世宗憲皇帝整頓積習,仁育而兼義正,臣下奉行不善,又多有嚴峻之弊。朕纘承統緒,繼述謨烈,惟日孜孜,正欲明作有功,以幾惇大成裕之治。”乾隆帝這段話表明:他力圖矯正前朝施政或寬或嚴的弊端,以“寬嚴相濟”作為自己的施政方針。
他依據寬嚴相濟的施政方針,對前朝已經處置的重大案件,又重新做了處理。當年雍正帝嚴懲宗室兄弟,翦除政敵允禩、允禟一黨,令其削籍離宗,賜名阿其那、塞思黑。允禩、允禟相繼死於獄中。宗室多人也被株連。乾隆帝即位後,於1735年九月,詔宗人府依聖祖康熙帝處置宗室例,將宗室、覺羅中有因罪革退名號,並其子孫除去玉牒,不準載入者逐一查明,分賜紅帶、紫帶,附載玉牒。十月,諭將雍正帝拘禁的允禵寬宥。已死的允祉收入譜牒。又命廷臣重議允禩、允禟子孫事。十一月,又依照康熙處置莽古爾泰等例,將允禩、允禟的子孫,給與紅帶,收入玉牒,即重新承認他們的宗籍,仍為皇族。乾隆帝此舉,旨在爭取皇族宗室的支援,用意是明顯的。
雍正帝處置年羹堯案,涉及依附他的漢人文士汪景祺、查嗣庭,家屬子孫均被流放。1736年3月,下詔赦免了汪景祺的子孫、兄弟族人。查嗣庭受牽連的後代子孫,也得以從寬發落。
乾隆帝在寬赦前朝滿漢罪臣家族親屬的同時,又嚴厲處置了曾靜、張熙。曾靜及弟子張熙,因雍正時傳播呂留良反滿思想,勸說岳鍾琪反清案被拘。雍正帝赦其死罪,命往江浙各地宣講,自陳悔悟。乾隆帝即位後,隨即加重處置,說:“在皇考當日或可姑容,而在朕今日斷難曲宥。”1735年12月,將曾靜、張熙凌遲處死。乾隆帝初即位,即處置曾、張,旨在鎮壓漢人的反抗,用意也是明顯的。
另一方面,他還加強了對漢人文士的選拔任用。經過康、雍兩朝採用漢制統治廣大漢人地區,漢人文臣已在統治集團中逐漸佔有重要地位。乾隆帝即位後,在處置曾、張以鎮壓漢人反抗思想的同時,又以多種方式,選擢文士,開拓仕途,以爭取漢人文士的臣服。
康熙時曾於科舉定例之外,特設博學鴻儒科,擢選文士。1735年8月乾隆剛即位,就於11月下詔說:“皇考樂育群材,特降諭旨,令直省及在朝大臣,各保舉博學鴻詞之士,以備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