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換成了顧應無身邊的人,顧應無的理由是,自己的人用起來順心些,也知道自個兒的愛好習慣。現在丫頭們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一邊站著,彷彿兩人是空氣似的,上茶的如常上茶,削蘋果的如常削蘋果,絲毫不為所動。

江杏雨看了卻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大家丫頭,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嘴要嚴實,人要規矩。於是江杏雨就得出一個結論,顧應無肯定是位宗室貴主,而且是可以託付的良人。只是江杏雨要沒想到,貴主是貴主,良人非良人。

“應無,這是真的嗎,你不知道我多麼敬愛你,多麼在乎你,你對我的好,我一點一滴全記在心上,我的心也向著你。只是我出身貧寒,怕配不上你,你出身是那樣的高貴不凡,我如泥在深淵,你是雲在天上,雲泥之別又怎可相配呢。”江杏雨喜形於色,但這時候卻已經漸漸學會了把喜色壓下去。

但顧應無還是輕易察覺到了,有喜色是正常的,可偏要壓下去,反而不正常了:“不,身份地位怎麼能讓我們分開,我們應該在一起,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要在一起。”

丫頭終於削完了蘋果,一分數片,因是微酸的青蘋果,於是漬在了蜜裡呈上去。丫頭一邊呈蘋果,一邊說:“爺,您這話可要傷了旁的姑娘的心。”

顧應無噴血,這些丫頭就不能讓他把戲演完嗎,今天這場大戲,可是專門請了幾個人在那頭埋伏著看呢,這丫頭也太拆他的臺子了:“旁的姑娘在我心裡如糞土,只有杏雨在我心裡才如驕陽。杏雨,你要相信,從今天起,別人的心我不管,我只管你。”

丫頭繼續把手巾的水果小籤兒給擺上來,擺完後說:“爺,您昨天還跟小蘿說過要與她共醉浮生,您轉個背就對江姑娘這麼說,您不怕小蘿知道了傷心欲絕嗎?”

江杏雨在一旁呆傻地說不出話來了,只聽得顧應無大吼一聲:“放肆的丫頭,你受了誰的指使,竟敢在這誣衊爺……”

話還沒說完,丫頭就端著盤子走了,寧子裡餘下的丫頭見狀也跟著走,最後走的那個丫頭還很不爽地看了顧應無一眼:“爺,您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要不得!”

蕭永夜和顧雁歌、顧次莊三人在不遠處的閣樓上抽搐,尤以蕭永夜抽得最厲害,顧應無家的丫頭……是他指使著這麼做的吧。看來還是這戲的主要配角,這戲演得真完整。

正當顧應無安撫著江杏雨的時候,外頭響直一陣敲門聲,丫頭連忙去看了一眼,來人跟著丫頭一塊兒進來的:“爺,謝公子找您。”

顧應無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跟謝君瑞打過交道的宗室子弟,而且還沒厭惡這人,反而是從頭到尾當戲一樣耍##謝君瑞還對他掏心掏肺。丫頭一看是謝君瑞,沒多想###來了。

顧應無心裡這個感激啊,丫頭們,爺沒白養活你們,太給爺面子了。他忘了吩咐丫頭,如果看到謝君瑞就放進來,沒想到啊,丫頭盡那麼合作:“是老謝啊,趕緊進來,我回京還沒來得及跟你好好敘敘,趕緊過來一塊兒坐。”

謝君瑞一進院子,首先看到的是顧應無,至於背對著他,身體僵硬的人直接就被謝君瑞忽視掉了:“安郡王,你現在不是貴人事忙嘛,我怎麼好意思讓你上門來,剛才到府上沒見著人,管家說你在這早,我就特地過來了。”

顧應無特地往亭子外走了幾步,撈著謝君瑞講了幾句話,這才回轉身來領著謝君瑞往亭子裡走:“老謝啊,來來來,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可能將來你就得尊稱出聲郡王妃嘍,趕緊的先來見見。”

謝君瑞笑著應了,走進去正想先施個禮的時候,卻發現是江杏雨……渾身就跟被雷打了似的,愣在原地一句話說不出來。江杏雨也是一樣,不過江杏雨是心虛的,她對顧應無,基本上就沒說過一句實話,謝君瑞一來,意味著這些謊言會被全部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