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拍著她的背,直到這一刻,他還不能相信似的,她已經回到他身邊。她哭得累了靠在他頸側,哽咽得一抽一抽,他扳起她的臉,蒼白的臉龐上淚跡斑斑,她的雙眼裡仍舊含著淚水,雙唇卻被牙齒咬得通紅。他吻下去,使勁的吻下去,象是想吃了她一樣,象是想把她呼吸的空氣都掠奪走一樣,彷佛不是這樣用力就不能確定,她真的是在他的懷裡。他輾轉的親吻吮吸著,直到她臉色通紅的喘息,他才不情願的放開,他貼著她的臉頰,低聲道:“我真想你。”她摟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胸前,使勁的點一點頭,她也是這樣的想他,千言萬語也只不過是這一句,我真想你。

五月十五日是黃道吉日,歷經了平南的事變,上官衡和燕于飛都願意儘快的就結婚,雖然本意是要低調,可是仍舊許多的舊識賓朋前來相賀,東南軍區總司令上官端的府邸上開了十來桌的酒宴招待親近的親戚朋友。行過了中西合璧的婚禮,燕于飛就被送進二樓的新房,樓下那嘈雜的聲音仍舊隱隱傳上來,叫她心裡不得安靜,只是怦怦亂跳。房間裡按著規矩都是大紅的顏色,喜慶之極,她身上也是正紅色的旗袍,越發映得她臉如芙蓉。她坐在梳妝檯前面,臺子上一式兩份的婚書,她和他的名字用工整的小楷並列寫著,她摩挲著紙面,嘴邊忍不住的噙上一點笑意。她微微抬起頭,猛然從鏡子裡看見他從門口進來,本來拍了胭脂的臉頰上越發的嫣紅起來,卻裝做無事一樣,輕聲道:“你怎麼上來了,下面的客人呢?”話雖然說著,可是又不敢回過頭去。他走到她身邊,笑道:“下面有朋友應付著,我上來看看你。”說著俯身湊到她耳邊道:“你今天真是漂亮,他們都說我有福氣。”她噗哧的笑了,垂著的雙眼一瞥那婚書,越發的甜蜜,他也伸出手去,握住她放在臺子上的手,壓著那兩張泛著紅粉色的紙,輕聲道:“我們終究是在一起了。”她被他攏在懷裡,身子微微的發熱,輕輕嗯了一聲,她和他,不管是如何開始的,終究是在一起了。

共和十六年,上官衡已經升做東南軍區戰備處的處長,日常應酬極多,素來他都是攜著燕于飛出席。這一天中午平南市的副市長褚昌諫設宴招待東南軍區幾位少壯派的軍官,臨入席才見上官衡一人匆匆趕到,立刻就有人問:“今天怎麼不攜夫人出席?”上官衡唔了一聲也不回答,尤有人還要打趣幾句,褚昌諫見他臉色十分難看,忙拿話扯開。席間眾人見他也不多話,倒是酒喝得不少,心下不由揣摩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又不好相問,只能再三的勸他少喝,一餐飯吃得也不算痛快,因為晚上還有平南建市的慶祝,不過下午一點多就散了。

上官衡回到家中,侍候的傭人早上來接了外套和帽子,他問:“夫人呢?”傭人回道:“早上和駱小姐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上官衡聽了臉色不由一沉,擺了擺手讓傭人出去。他因為喝多了酒,略微有些醉意,連衣服也懶得換就和衣往床上一躺。他朦朧裡睡了片刻,隱隱聽見外面有汽車聲音,起身往窗邊一看,院子裡靜悄悄的並沒有人來。時間不過是兩點多一會,他酒後口渴,那酒後勁足又上頭,不由有些暈暈的,便乾脆起身去沖澡。片刻聽見外面有很清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