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一樣純潔,你——”甘巴一邊擠著羊奶,一邊哼著草原上最動聽的牧歌,忽然,甘巴覺得自己眼花了。

在白白的羊群堆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幾個黑影。是野狼麼?甘巴扔掉手中的奶桶,嚇的拔腿就走。

可是,黑夜之中,黑影的速度比野狼還要敏捷,還沒有等甘巴呼喊出聲,便一個撲身,將他砍倒在地。

“算了——!他還是一個孩子。”在昏迷前,甘巴聽到了黑影說道。說的,是和漢人奴隸朋友們一樣的中原話。

原來,他們不是野狼。

契丹上京臨潢府(在今內蒙古巴林左旗南)內。

耶律阿保機俊逸媚惑的臉上幾日來都沒有展顏過,房內的中原寶盞已被他摔的粉碎,各地牧民傳來的求救諜報散落一地。

牧民的牛羊在一夜之間消失、農場主遭到不明襲擊、潢河水中被人投毒,無法飲用、各地貴族的財產掠截一空——。

“來人——!”阿保機臉上的神色迅速變換一下,又恢復了以往的雲淡風輕。

“在!”

“將這裡收拾一下。叫寅底石過來!”阿保機想不出到底是誰在給他搗亂,他一定會揪出這人。本來,他還是以為是梅葚,可據山西郡內的探子來報:梅葚還在山西,剛接納了李克用帶來的三十萬部隊,準備大幹一場。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怎麼可能來分心做這種事情?

“是!寅底石大人早已在議政廳等候多時了!”

“嗯?發生了什麼事?”阿保機心中猛的一跳,不安的感覺襲遍全身。

“屬下不知。”

“好了,你下去吧!”阿保機隨手一揮,將身上微皺的衣服拉了一拉,他不想讓人知道,這些棘手的事情讓他寢食不安。

來到議政廳,阿保機一愣,才幾日不見寅底石,他卻已經憔悴成這樣了。眼眶深陷、鬍子茬已經濃黑一片。純白的坎上,沾上了一大片黃褐色的汙跡。

“怎麼了?”阿保機開口,發現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的,沙啞帶著顫抖。

“夷離堇,你可要救救我啊!全完了!我在右大部的牧場全完了,不僅如此,我妹妹還在那裡呢!蕭家的十一郎不願娶她,她剛好去了那裡散心——,夷離堇,這是怎麼回事啊?聽說剌葛的牧場也遭到了不明襲擊,幾千頭羊都被活活燒死了!一定有陰謀啊!?”寅底石上前一把抓住阿保機的袖子,咬牙切齒,看著阿保機,想從他的眼中看到蛛絲馬跡。

“你先別急,我不是正在想辦法麼!”不著痕跡的拉開寅底石的手,阿保機皺眉道。

“想辦法?那你快想啊!”看著阿保機雲淡風輕的樣子,寅底石不由怒從心起,惡聲道:“你的家族沒有遭到襲擊,你當然不急!我真懷疑是不是你乾的!為什麼所有人的莊園都遭到襲擊,你的卻沒有?呵——我知道了!痕德堇可汗快不行了,你是想滅了我們,你好當可汗,是麼?”

“砰——”阿保機聽著寅底石越說越離譜,越來越激動。一揮拳,將他狠狠地摜到在地上。

“寅底石,你給我聽好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牧場沒有遭到襲擊,可我的損失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馬上就要徵兵出戰了,卻出了這事,我的委屈向誰訴說去?”阿保機也終於怒了。

“梅葚——,一定就是梅葚乾的!她不是馬上要和你開戰了麼?所以便來搗亂了!她想要讓你心神不寧——。”滾落在地上,寅底石恍然大悟。

“她現在還在山西,怎麼分身?再說了,他們漢人有七月不打戰的說法,應該不會是她——”狠狠一轉身,阿保機將在地上的寅底石扶起。

“夷離堇,你怎麼在這關頭卻迂腐起來了?你想,這梅葚做事,什麼時候講過規矩了?她和其他漢人不同,她可是個天生的無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