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鳶冷冷一笑,道:“這個你放心。難道你以為出了這樣的事,她還能穩坐費揚古家大奶奶的位置麼?!”

正說著話,姜佳氏回來了,晴鳶急忙讓她做到自己身邊,看著她的兩手空空,問道:“額娘難道沒發現什麼漂亮的花兒嗎?怎的一朵也沒摘下來?”

姜佳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笑罵道:“花兒本就是給人觀賞的,摘下來不很快就會謝了?額娘可不做那辣手摧花的惡人!”

晴鳶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了。

姜佳氏憐愛地看著女兒,突然說道:“晴鳶,你讓太醫來給額娘診病,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跟你這次中毒的事件有關?”

晴鳶頓時愣住了,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敏感,自己千般小心萬般仔細,卻依舊沒能瞞過她的眼睛。

她頓時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說好。

姜佳氏看了她的表情,微微一嘆。遂笑著說道:“你這孩子,額娘從小看著你長大,你心裡想什麼我還能不清楚嗎?再說,你這次中毒乃是從家裡回來之後發作的,算算時間。八成是在家裡著的道。當時我也在家中,你會擔心波及到我也是理所當然的。我說得可對?”

晴鳶愣愣地看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沒想到她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卻對這些事情明鏡似的,一清二楚,不由令她對自己的母親生出了十二萬分的敬意。

苦笑了一下,既然母親都已經察覺了,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她嘆了口氣,說道:“這事透著古怪,我本不想讓額娘您操心的,沒想到您還是……那我就跟您實說了吧!”說完。便將昨日胤禛告訴自己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

這回換成姜佳氏目瞪口呆了,等她說完了,仍舊久久沒能回過神來。晴鳶也知道這事兒對她來說打擊實在太大,因此也不催促,只在一旁靜靜的等著她自己消化這件事情。

半晌。姜佳氏才長嘆了一聲,悵然說道:“當我把整個家交到她手裡的時候,便沒想過還要當家做主什麼的。是她自己事事都要來請示,剛開始我以為是她做事謹慎、怕出錯,後來則是習慣了,便一直這麼延續下來。如今看來,倒是我疏忽了!”

晴鳶有些憤憤地說道:“額娘,話不能這麼說。若是她不願這麼做,想要自己做主的話,直接跟您說不就行了嗎?也沒人規定她一定要向您報告啊!她既然想要在人前裝出一副賢惠恭順的模樣,就別在人後抱怨什麼,是她自己起了貪慾、心存歹念,與您有什麼相干?”

姜佳氏看了看女兒氣得微微發紅的臉龐,心中頓時一陣安慰,方才因為兒媳忤逆而生出的幾許怨懟和悲傷也被沖淡了幾分,拉著她的手,笑了笑道:“僥天之倖,你我都無大礙,兩位姐兒也都平安無事,可見好人有好報,老天爺什麼都看在眼裡呢!”

晴鳶點了點頭,嘆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可不是這樣麼!”

仔細想想,關氏和自己母女等人,不就正好印證了這句俗語嗎?

她的心中頓時也輕鬆了許多,拉著母親的手笑道:“額娘,方才太醫說了,你中毒的程度不深,喝幾副藥、好生休養一番,也就沒事了。以後您就安心住在這兒,跟女兒做伴,好生調理身體,陪著您的外孫、外孫女一塊兒長大,可好?”

姜佳氏滿心的疼愛,抱著自己的女兒,有些哽咽地說道:“好,好,有你這樣乖巧的女兒,額娘這輩子就沒白活了!”

“額娘……”晴鳶埋在母親的懷裡,嗅著自童年時就熟悉的味道,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也不禁溼潤了眼眶。

既然已經定下了以後的打算,姜佳氏便在雍親王府裡安心住了下來。對她來說,自然是能夠時時刻刻見著女兒最好,哪怕因此而行動無法自主也是一樣。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