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陳歆和陳偉,一見著陳濟,都跪下行君臣大禮。

陳濟便笑道:“眾位都請起,既然當事人已經請來左丞相和定王來主持公道,朕自當一旁觀看即可。”

說罷,陳濟拉著司蓉往後退了一步,給幾個陳氏族人讓路。

陳秘忙叫人搬來兩把椅子,請陳濟、司蓉就座。

陳亮、陳沖等謝恩站起,走到了裂開的墓室旁。

陳秘笑著躬身作揖,道:“還請諸位大人仔細看看,這墓室究竟是雷劈開的,還是火藥炸開的?”

陳亮對著墓室,看了又看,便就事論事、頗有耐心地分析起來:“裂痕只有一道,內部壁畫基本完好,石門、祭臺、水槽也都沒有大礙,看著像是外部作用所致。昨夜大雨,若將火藥放外頭,早淋溼了,根本炸不了,若將火藥放入墓室之內,裡面早已一片狼藉,哪會是現在這般整齊?”

陳歆看著,也點頭認同:“確實像是雷劈,不像炸開的。”

陳偉亦道:“陳秘與沈家無怨無仇,也實在沒有道理炸一個久死之人的墓室。”

陳秘聽著,咧嘴輕笑。

沈媛憤憤而道:“你們都是同族,相互袒護,乃常有之事,我才不信你們!”

陳秘輕聲笑問:“照沈姑娘這麼說,皇上也與本官同族,也不值得你信任了?”

“你……”沈媛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生氣。

陳沖看了看沈媛,又看了看陳秘,再看比他們早一步趕到的陳濟,卻並不看墓室,直接冷冷地問陳秘:“不管是雷劈還是炸裂,那都是沈家的事,你跑來做什麼?”

沈媛覺得一語言中要害,忙一起問:“對,你為何會來此?”

陳亮也好像剛意識到不對勁,“是啊……雷劈沈家墓,礙你陳秘什麼事?”

陳秘頓時陷入尷尬,訕訕笑著:“這個……此事說來話長……”

“話長話短你倒是說啊!”陳沖盯著陳秘,滿臉猜疑。

“那是因為……有人說……”陳秘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陳沖的疑心越發凝重,怒斥道:“不要故意拖延時間!你在等什麼?”

陳偉忙隨著陳沖附和:“是啊,你快說,定王公務繁忙,時間很寶貴。”

陳秘繼續笑著,慢吞吞地說:“那個……昨日啊,有兩個人來刑部……”

“諸位大人……”山下忽然傳來一聲呼喚。

眾人望去,只見太傅沈蒙在家僕的攙扶下,腳步蹣跚地艱難上山。

陳秘停了言語,只看沈蒙。

沈蒙很努力地趕路,嘴裡還不住地牢騷:“你們年輕……一個個都跑來得挺快……欺負我一把老骨頭,都快被馬車顛簸散架了……”

終於距離拉近,沈蒙朝著陳亮、陳沖等人喊:“勞駕諸位白跑一趟,這狀……我們不告了……”

陳亮、陳沖相視一看,都糊塗極了。

沈蒙好不容易上到牆體坍塌處,這才看見陳濟,哼嚀了聲:“皇上也在啊?”

也不及行禮,沈蒙就拉住沈媛往外走:“跟我回家去,瞎折騰什麼?”

“爺爺!”沈媛撕扯著,不肯離開,“奶奶的墓讓人炸了……”

“什麼炸了?那是雷劈的!不關別人的事,我們沈家還差錢修墓嗎?”沈蒙聲音不大,力氣倒不小,只管拉著沈媛下山,沈媛怎麼也擺脫不了。

陳秘在後邊高喊著:“沈太傅等等,我特意請了人來給你們家主持公道呢!”

“不用了!各位都請回吧!”沈蒙連頭也不回,只管拉著孫女往下走。

陳秘忽而對著其所帶的官兵打了個手勢,官兵們立刻不再圍著墓室,而是奔向沈蒙,將沈家爺孫並家僕等人都攔住。

沈蒙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