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悄悄對傅春兒說:“前兩日翠娘姐姐的事情,傳到這邊也知道了。”

傅春兒有些緊張,她其實也頗怕人們在背後說翠孃的不是,連忙問:“大家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傅陽眨眨眼睛,狹促地看著妹妹,道:“說我家妹妹武功卓著,舉著板磚趕惡婆子!”

“哥哥——”傅春兒跺了跺腳,把手心伸給傅陽看,說:“你還笑我,就為這事,爹孃狠狠責罰了我!哥你還笑我!”

這時候侍墨正好過來,見到傅家兄妹兩個,叫了一聲“啊呀”,便連忙跑開了。傅春兒奇怪地望望侍墨的背影。說:“這人怎麼了?”傅陽略想了想,笑道:“大約今天小七爺在大德生堂吧,他之前曾經問過你幾時會過來。”

紀小七?傅春兒這會兒才想起這麼個人,貌似已經有一陣子不曾見到他了。

“小七爺近來一直在閉門讀書,但是過年卻是一定會回府裡過的。我見侍墨今日一早起就在收拾。大約他今日也要搬回府裡去了吧!”傅陽為妹妹解釋了一下紀燮的行蹤。傅春兒心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希望她的“光輝事蹟”不要被紀燮知道,否則那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正想著,只聽靴聲霍霍,紀燮從大德生堂後面走了進來,高興地招呼著傅家兄妹,道:“難得傅姑娘今日有空過來這裡。”見到傅春兒,紀燮大約是真心歡悅。然而傅春兒見他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嘴角微微上勾,就覺得一顆心漸漸往下沉,心道完了完了,紀小七肯定已經知道自己的臭事了。她前兩日還洋洋得意,自覺得自己是做了“惡人自有惡人磨”裡後一個“惡人”,以暴易暴罷了。然而在紀小七面前。她突然開始覺得有些後悔:媽蛋,要是不曾這樣強出頭就好了。

“我今日便會離了大德生堂家去了。大約過了十五才會回來。令堂身子還好?”紀燮柔聲問傅春兒。

傅春兒與傅陽見紀燮開口詢問楊氏的情況,都恭敬地答道:“家母身子還好。”

紀燮點了點頭,道:“年節裡大德生堂有大夫值守,若有事,傅兄弟儘管過來請。”他說著,從袖子裡面抽出一隻錦盒,遞給傅陽,道:“這個你家先收著,如果需要便儘管去用。”

傅陽接過錦盒。見裡面盛著幾枝拇指粗細的野山參。傅陽在藥鋪學徒已經有幾個月,這樣的藥材有多貴重,他自然是知道的,因此一見之下,傅陽便出言欲辭,紀燮卻無論怎樣都不肯收回,只道:“府上即使不用。備著也是好的。”

傅春兒在旁不語,面上卻露出感激的神色來。她自然是明白紀小七心思周全,幫傅家將種種事情都考慮到了。

“如此,卻之不恭,我家暫且將此物收著。小七爺高義,傅家全家感激不盡。”傅陽看了看妹妹的神色,也明白了紀燮的意思。他對紀燮躬身行禮,一躬到底。紀燮微笑著,卻不肯受,口中說:“傅陽兄弟太客氣了。”說罷又與傅家兄妹寒暄了幾句,這才告辭離去。

而傅春兒望著紀燮的背影,拍了拍腦袋,心想,紀小七這樣一個男人家的,都能想得這樣周到。而楊氏即將臨產,自家似乎也不曾考慮得這樣周全。她不由得鄙視了自己一下。不過好在傅陽已經不用在大德生堂上工,可以去鋪子幫忙。而傅春兒則將主要的時間與精力轉移到了照顧楊氏,和準備迎接家庭新成員上。

傅春兒先是與楊氏商量之後,在家中準備了一個“備產包”,裡面放了乾淨的剪子,全新的白棉布,乾淨的手巾子……零零總總,包成一包,放在楊氏房裡。她張羅著將家裡燒火用的柴按一個月的用量都備好,還催著傅老實往穩婆家裡送了相當隆重的禮,並與人打了招呼,說是楊氏可能會在正月頭裡生,屆時請務必過來。穩婆那邊看在重禮的份上,自然無有不應的。

傅春兒想想還是有些不放心,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