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早已實現了當日的卑微念想,卻是高興不起來。

孫昭不由側目道:“他……到底知不知你的心意?”

蘭芷搖搖頭,“他心裡有人。”

蘭芷說罷,卻聽時雨忽然咧著嘴哭了起來,“衛相一日不婚,你便還有一日機會,可我……”

時雨面前的棗兒已被吃了大半,小几上盡是零零星星的棗核。

孫昭柳眉微蹙,“這棗兒吃多了,也是要醉人的。”

言畢,卻見時雨“咚”地一聲倒在案上,再不言語。

“殿下,姜大人到了。”高聲大嗓的通報聲堪堪傳入內室,孫昭不必多想,定是易剛無疑。

“本宮這便來。”言畢,孫昭輕輕起身,對蘭芷道:“你且先照顧她一會。”

剛剛出了內室,便見姜玉竹風塵僕僕,官袍裡面露出一抹便裝,倒像是外出歸來。她輕輕坐在軟榻之上,將手腕放平道:“姜大人請。”

姜玉竹以一方柔滑的絲帕覆於其上,輕輕落下兩指,“大將軍說殿下整日睏乏,教微臣來瞧瞧。”

“嗯。”孫昭懶懶道:“每到用膳之時,便覺難以下嚥,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殿下。”姜玉竹揚起臉,白皙的兩頰染上喜色,“恭喜殿下。”

“恭喜鎮國公主殿下。”姜玉竹連忙跪拜在地,“是喜脈。”

孫昭面上一紅,想到那人日夜將她按在榻上耕耘不休,就連名字都想好了七八個……

“小太醫!”忽有女子的尖叫聲自內室傳來,姜玉竹一臉驚愕,白白的麵皮紅了個通透。

“時雨在這裡吃了酒。”孫昭笑笑,轉而道:“我這便遣人送她回去。”

姜玉竹微微低著頭,“還請殿下恩准,由下臣送時大人回府……臣料想,大人或許應該先去太醫院醒醒酒。”

“也好。”孫昭應允。

蘭芷正輕拍時雨的後背,輕聲安慰她,便見太醫院提點姜大人抬步進了內室。他微微躬身,抱起爛醉如泥的時雨,便是向外走。

“姜大人……”蘭芷正欲制止,便見時雨悠悠睜開眼。

她笑嘻嘻地摟住姜玉竹的肩頸,“小太醫……怎麼是你?”

孫昭一見二人你情我願、摟抱一處的模樣,卻是忍不住笑道:“這般出門,成何體統,本宮遣人送二位大人回去。”

時雨一上馬車,便連忙環住了姜玉竹的脖子,美目迷離道:“小太醫……怎麼是你?你不是要成親了麼?”

姜玉竹何曾見過她這般媚態,氣憤地鉗住她的腰肢,“我不要這門婚事……我要你。”

“要我?”時雨不明所以,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殷紅的小嘴猶如邀請,“你要我?”

姜玉竹渾身一震,而今她身居高位,又是這樣糟糕的酒品,教他怎麼放心得下?

“你?到底要不要我?”她不由自主地重複著,亦是覺得好笑。

“要你又如何!”他猛地低頭,將她聒噪的小嘴盡數堵住。

她是本朝第一位出任衛尉寺卿的女官,多少羽林郎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在她身上,偏她還渾然不知。就連大哥對她,亦是有幾分不一樣的情誼,若他再不要她,恐怕她便會嫁了別人。

時雨只覺自己被人死死按住,不得脫身,右手凌厲而出,便將鉗制她的那人按到在地。

她狠狠跨坐在那人身上,怒道:“哪裡的蟊賊!”

待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樣,她不由心上一震,不由自主道:“這蟊賊長得好生俊俏,竟是如此像他!”

說罷,便是撕扯著將蟊賊好生欺凌了一番。

馬車在宮內骨碌碌走過,衛尉寺卿強要了太醫院提點的軼事人盡皆知。

齊驍聞此,寬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