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欽點殿下王妃人選,微臣今日就是特意前來告知殿下此事的,望殿下心中提前備下。”

杜徵雖說得委婉,卻也講清了來意。

話罷,只見紀羲禾唇角深勾,抿茶不語,神色淡然不為所動,似一切皆在其意料之中一般。

須臾,他瞧著杜徵笑問:“大人瞧這王妃之位該由誰來當?”紀羲禾眼波瀲灩,眉目微轉他笑道:“何府大小姐,何瑾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出去,更新會很晚的,天冷了,大家早些睡,不要等啦~

☆、第二十七章

楊瓊湖畔,夜風蕭疏,紀子萱著一襲素衣立於渡口,她秋瞳剪水欲言又止,柳眉顰蹙述盡淒涼。晚風撩起紀子萱的衣發,似在將她往湖中拉拽。杜墨洳想要攔下她,卻驚聞噗通落水聲,浪花四濺。

正是此刻,杜墨洳陡然驚醒,瞧著四面軟榻,他捂著胸口安撫了自己好一會兒,卻依舊餘魂未定

因這夢,杜墨洳近日心虛頗有些不安寧,他早已習慣每日入夢重續前世種種,也已習慣偶爾在現世中發生幾件夢中曾發生過的事兒,那日夢中之事如此不吉,他是萬萬不願這不吉之事真真實現的。

這幾日去書院杜墨洳對紀子萱是格外關心,生怕她哪處磕了碰了的,叫那些個不知情的旁人瞧來,這儼然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兄妹兩,妹妹對兄長依賴,兄長則一心將其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紀子萱的依賴與杜墨洳的保護失去了平衡,讓這對原本平凡的“兄妹”之間產生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曖昧情愫。

杜墨洳心思敏捷他自然察覺出了紀子萱對自己的心意,且他以為並無不妥之處,直到他夢見了另一女子。

與紀子萱相處的感覺與在夢中有那人相伴的感覺大有不同,對於紀子萱,杜墨洳只想細心呵護不想讓她體驗自己年幼時因父親的漠不關心而感受到的一切不愉心緒,而對於那夢中女子,杜墨洳除了呵護之心,與其相處的同時他心中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愉悅,曾經的痛苦悲傷因為那人的陪伴而顯得微不足道。

這種對比而帶來的差異感,讓杜墨洳感到驚慌,杜墨洳再等紀子萱及笄,他要娶她為妻這是他思量好且一直十分堅定的事兒,但如今他動搖了,杜墨洳自身的動搖而驚恐,僅僅因為虛無縹緲的夢境而改變自己一直堅信的想法,這實在是荒謬。

杜墨洳在努力告誡自己按原定的計劃走下去,但愈是這樣想,就愈是適得其反,他就愈加搖擺不定。

那晚的噩夢,唯一的益處便是叫杜墨洳一心放在擔憂上,無暇憂心夢中與現實何去何從的煩心事兒。

紀子萱雙頰塗染上了硃砂墨一般鮮紅可口,瞧著杜墨洳專注為自己避開左右的模樣她頓時滿臉嬌羞,心口小鹿亂撞。

杜墨洳身著玄衣,長衫垂地,因數月來細心調養他面色紅潤了些許。

似不經意,杜墨洳回首眼波柔意無邊,他本就翩翩有禮,褪去了眼中倦意,原本孱弱的病公子,今日一瞧倒成了俊逸儒雅的斯文少爺。書院裡的女學生,除卻那些個原本就有意於他的,近日暗許芳心的也不在少數。

紀子萱將杜墨洳的變化瞧在眼底,更是將書院裡女學生們的嫉妒之意放在了心上,紀子萱頗有得意卻又因此有些惶惶不安,強烈的佔有慾油然而生,如今杜墨洳平日裡不在書院之時做了些什麼,紀子萱都要看似無意的問上幾句,悄悄打聽幾聲。

杜墨洳也無心隱瞞,自打梅園赴宴以來,六皇子司空覲便與其殷勤來往,有意將其招至麾下,於此,杜墨洳既未有推脫卻也未有應承,只是像興趣相投的朋友一般與司空覲結交著。

老夫子拿起書本剛走,小廝丫鬟立即迎上,接過少爺小姐們的書卷,學子們均是準備回府了。

杜墨洳同紀子萱剛出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