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 那時花開】………

“我上高中的時候,也是住校,我們學校校園很大。廁所在一個比較高的坡上,比宿舍和教學樓的地勢都高,廁所周圍全是老師開荒種的各種蔬菜。冬天,通常種的最多的是大白菜和綠皮蘿蔔。我們住校的都是離家很遠,大多也都是農村孩子,家境比較貧寒。好多同學也是一兩個月才回去一次,學校的大灶沒什麼油葷,平時都吃不上什麼新鮮的水果,因此,同學們都特別饞。

冬天,綠皮蘿蔔霜一打,很甜。同學們下了晚自習以後,要去廁所。上完廁所後,趁機就把老師地裡的蘿蔔偷偷拔一兩個揣在懷裡。我們的宿舍都是大通鋪,這邊一個門,那邊一個門,是上下木板床,中間可以走人。一般同學們都喜歡睡上邊,上邊比較乾燥,光線也好。

晚上,到了關燈的時間,宿舍燈黑了以後,同學們就把事先洗乾淨的拔的老師地裡蘿蔔的拿出來,開始吃。這時候,只聽見宿舍兩邊的床鋪上到處都是咬蘿蔔和嚼蘿蔔的咔嚓聲,特別滑稽。就是沒拔上的,聽到那聲音,也饞的直流口水。後來就形成了惡性迴圈,下自習,一個宿舍的統一去廁所,然後拔蘿蔔,回宿舍吃。”羅思文講完了,陳海笑的彎下了腰。

笑完了,他對羅思文說:“都一樣,上高中的時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精力很旺盛。課間還老打籃球、排球、乒乓球,還踢足球,活動量很大。總感覺吃不飽,還餓的快的要死,所以特別饞。”

“就是,現在想起來,拔老師的蘿蔔真的很不道德。人家辛辛苦苦的種了半天,到了收穫的時候所剩無幾,也挺慘的。”羅思文說完,陳海笑起來。

“殊途同歸啊!連主題都基本一致,都是因為饞的慌,才走了極端。現在,讓你吃綠皮蘿蔔,你還吃的下嗎?”陳海歪著頭問。

羅思文拼命的搖頭:“堅決吃不下。”兩人站起來,拿上東西,羅思文挽上陳海的胳膊,兩人朝宿舍樓走去。

“我再給你講一個。”陳海邊走邊說:“我有一個同事,家在農村,他給我們講,說小時候家裡特別窮,學校離家又比較遠,中午一般都不回家。家長一般幹完農活,晚上在家有時間,把不多的面給孩子們烙些死麵饃饃。早晨起來,孩子們在家吃些稀麵條,然後一群孩子就拿著饃饃相約著上路了。

那饃饃本來是大人預備著,讓孩子們中午在學校吃,結果孩子們自制力特別差,剛一出家門,有人就偷偷的拿出來吃。大家一看條件反射,都拿出來吃了。

中午就沒吃的了,而且全都沒得吃。如果一部分吃了,還可以找沒吃的要一些充飢,問題是,全都吃完了,想要都沒處要,中午只好幹扛著。那個餓呀,說一到下午,就餓的心慌,冒虛汗,根本學不進去。所以,我的那個同事,到現在都特別瘦。長身體的時候虧了,再也補不起來了。他把這事告訴了他姑娘,你猜姑娘怎麼說的,他姑娘對爸爸說,那你為什麼不拿錢去買麵包吃?”陳海講完了,羅思文又是一陣大笑。“別說那時候沒錢,即使有錢,在農村,哪裡能買上面包!”陳海說。

………【第四十五節 感受死亡】………

羅思文感覺最近幹什麼事也打不起精神,往常很準時的生理週期,這個月也一推再推,遲遲不見來。早上起來刷牙,還有點噁心,時不時的還乾嘔一陣,她有點緊張了。

陳海不太常來,週末,終於讓羅思文給盼來了。晚上幫媽媽收完攤,兩人手拉手往羅思文宿舍走。到了宿舍,進了門,羅思文一下子摟住陳海的脖子。

“陳海,我最近不太對勁。”羅思文鄭重其事的告訴他。“怎麼了?老婆,我最近忙於應付工作、忙於應付考試,沒顧上操心你,很抱歉。”陳海摟著羅思文的腰。羅思文就告訴了他自己最近的狀況,“啊,我們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