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取措施,是不是懷孕了?”陳海吃驚的問。

“要不,這樣,明天早晨我和你都請個假,我們去你們醫務科看看!”

“說什麼呢!長不長腦子?我們又沒有結婚,還敢去醫務科!那不是準備讓全單位的人都知道,我羅思文未婚先孕嗎?你還讓我在電機廠混不混?”羅思文戳著他的腦袋反駁道。

“哦,我該死,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要不,去市婦幼醫院看看大夫。”陳海說。“千萬不能讓我們家人知道,尤其是我媽,知道了,她還不吃了我。”羅思文鄭重的說,陳海拼命點頭。

第二天,兩人早早起來,陳海和羅思文分別給單位領導請了假,乘車直奔市婦幼醫院。到了醫院,一樓大廳掛號和交費的視窗,排著長長的隊伍,羅思文看靠窗的地方有一排長凳,乘一個婦女站起來的工夫,羅思文趕緊坐下,陳海去排隊。

羅思文剛坐下,不遠處,一輛救護車淒厲的呼嘯而來,大廳裡所有的人,都踮起腳尖朝外看。救護車停在大廳的外邊,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先後跳下車,接著抬著一個擔架匆匆進了大廳的門。

男人大概4o歲左右,他沮喪的邊走邊哭。擔架上是一個看上去不到1o歲的男孩子,男孩子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他的額頭和臉上全是血跡,看樣子,血還在往出流,流血的地方在腦袋。

哭著的男子,手在男孩的頭上來回的輕輕擦,他手中的紙上,全是鮮紅的血。他一邊擦一邊哭,同時嘴裡不停的說:“渠渠,你可要堅持住,等你爸爸媽媽來啊!”

正說著,一輛計程車停在了醫院的門口,一男一女,還有一老頭老太太,四人先後從車上下來,他們也哭著衝進大廳,大廳裡頓時更亂,顯的更小。

此時,排隊的人群,鴉雀無聲,都踮著腳尖,回頭朝那邊看過去。坐在凳子上的,也全部站起來。羅思文也不例外,站起來,朝那邊看。

計程車上的人全部跑到擔架旁,一個穿著白大卦的男人走過來,他躬下身子,把男孩子的眼皮翻翻:“不行了,瞳孔放大了,沒救了。”他站起來無奈的說。

“渠渠。”大廳裡頓時哭成了一片。突然,那個女的,估計是男孩的媽媽,她象瘋了一樣,一把抓住那個4o歲左右男人胸前的衣服。

她邊哭邊大聲說:“你這個挨天殺的,你賠我兒子!我們不讓你用摩托車帶渠渠,你不聽。偏要把我兒子帶上,還放在前邊,騎得那麼快,找死啊!這下好了,撞到汽車上了吧,你為啥把我兒子放在摩托車的前邊?你為什麼不直接被撞死!你這禍害,你賠我兒子!”

女的說完,在他的胸口狠狠的砸了幾下,砸完了,又撲在擔架上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叫:“我的兒啊!”

男孩爸爸也衝上去,邊哭邊在肇事男人的臉上左右開弓,狠狠的打了兩耳光:“你這孽種,你賠我兒子。”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男孩爸爸蹲在擔架旁的地上,抱著頭,開始大哭。

“渠渠,我的孫子啊!”爺爺奶奶也老淚縱橫,大廳充滿了淒厲混亂的哭聲。一會功夫,他們抬著孩子走到別處去了,哭聲越來越遠,人群又恢復了正常。羅思文嚇的心驚肉跳,重新呆坐在凳子上。

她是一個善良的人,最怕看見骨肉分離,今天很湊巧,居然讓她親眼看見了生離死別的場面,生死一瞬間。由於受到極度的驚嚇,她全身冷冰冰的,虛汗直冒,人,有些虛脫了的感覺。

她心想,人生真是禍福無常啊!騎著摩托車,居然能出車禍,而且是把別人的孩子命要了。這個男人看來是死定了,一輩子都會生活在內疚中,受著精神的煎熬,還要面對那家無休止的經濟上的敲詐勒索。

等了約十分鐘,終於輪到陳海,他遞給裡邊十元錢:“婦產科、專家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