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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像鋼絲一樣堅韌,那種城府和定力,自己遠不及他。
楊浩說完,丁承宗方始睜開眼睛,眼神閃動,似乎正在消化他說出的訊息,過了許久,他才望向楊浩,緩緩說道:“我沒有看錯你,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半年功夫,你便攀上了許多人一生也無法企及的高位。”
楊浩剛要說話,丁承宗已換了話題:“我既能被你救醒,那就是說,已驗證了你心中的猜疑,我……其實是中了毒?”
楊浩點頭道:“不錯,我正是這樣想的,大少爺莫非不信?”
丁承宗自顧說道:“我毒發於那一天,被人下毒的時間自然還在此之前,有人早就對我下毒了?他為什麼要害我?這個人又能是誰?你懷疑他……是誰?”
楊浩不答,反問道:“大少爺心中懷疑的是誰?”
丁承宗悽然一笑:“你說這毒要讓人大悲大喜情難自控方能誘發,你可知我當日見了何事才激動的不克自持?”
楊浩好奇心起,低聲問道:“大少爺見到了什麼?”
丁承宗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說的卻是雲淡風輕:“我撞見……承業……與大嫂……,芶且”
“什麼?”楊浩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一時驚得目瞪口呆。
丁承宗低聲道:“坐下,沉著一些。”
楊浩這才醒舉,忙又赧然坐下,有心想要安慰他幾句,可這種事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丁承宗倒比他鎮定,此時說來,彷彿說的是別人家的一件醜事,與他已全不相干。
他靜靜地道:“好,他與湘舞勾搭成奸,怕我礙了他們的事,下毒害我情有可原。藉我人事不省的時候,栽髒陷害,迫你離開丁家,一石二鳥,同樣合理。可是……他既然害了我、又害了你,這家業必然落入他的手中無疑,他又何必多擔一層風險,下毒去害爹爹?”
“啊!你說……你說什麼?”
楊浩聽了又是一驚,他對丁承宗雖無兄弟之名,卻有兄弟之情,對他突然中風暈厥一直心存疑慮,所以一聽說這藥的奇效便馬上疑到了丁承宗的身上。但他當初負命逃亡的時候還不知道丁庭訓暴死的訊息,回來後雖聽說了丁庭訓的死訊,也只道報應不爽,卻始終沒有把他的死也疑心到那毒藥上去,這時聽了丁承宗的疑問,心中豁然開朗,但是一個更大的疑團也浮上了心頭。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只為了早一日掌握家族大權?丁承業若有這樣的心機、抱負和謀而後動的手段,在丁承宗成為殘廢之後,他早就可以順利接掌權柄,又何至於逼得輕鄙庶子,不想暴露自己昔日荒唐醜聞的丁庭訓生起讓楊浩接掌家業的心思?
兩人四目相對,眸中都閃動著凜凜的寒意,都覺其中迷霧重重,卻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過了半晌,丁承宗忽然說道:“這個秘密,也許只能由他……來告訴我們了。”
楊浩反問道:“如果這些事真是他做的,他會說麼?”
丁承宗目光一閃,沉聲道:“他沒有這樣的心術,所以……他的事,他的心腹雁九必然有所瞭解。或許,我們可以設下一局,從這個奴才那裡開啟一個缺口……”
楊浩想了想,道:“嗯,或許我們可以雙管齊下,兩面著手,詐也詐出他的真話來。”
丁承宗微微頷首,突又問道:“玉落……知道用毒的事麼?”。
“那麼……這些醜事,就不要告訴她了,這些日子,她已吃了太多的苦‘這件事’我們兩兄弟來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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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閣,一處雅緻小間,外面寒風凜冽,房中置著四個白銅火盆,熱流洋溢,卻是溫暖如春。丁承業醉醺醺地坐定,隨手提起壺來,又一連灌了三杯酒下去,眼中的醉意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