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汴京行首,這才免致像許多姐妹一樣,沉淪不起,飽受摧殘,娃娃答應過,要為折家做三件事以酬大恩二,小姐胸襟不讓鬚眉,娃娃打心眼裡佩服,既如此,娃娃便不計生死,陪著小姐,且看我這在臭男人眼中只是以色娛人的弱女子,幹一件大事出來。

摺子渝聽她豪言,苦苦一笑,黯然道,“成敗莫論,盡人力而聽天命罷了。”

看著摺子塗唇邊蕭索的笑意,吳娃兒也不由暗自輕嘆,折姑娘出身豪門,尊貴無比,可是…比起自己她也快活不了幾分。我為了生存在這青樓勾欄裡苦苦掙扎,折姑娘何嘗不是在另一個大天地裡,司樣為著沉重的責任而彈精竭慮?逐鹿天下者,向來是偉丈夫的大作為,可是現在有些該有大作為的男兒只知沉溺於脂粉陣裡,公雞不司晨,母雞強土陣,我們這些女子們,真有能力扭轉乾坤嗎?”

月朗星稀,柳朵兒靜靜後院池塘邊一棒疏離的花樹下,一襲長裙曳地,烏黑的秀髮用一根白玉菩子隨意挽起,秀項頎長,兩道香肩斜斜削下,衣帶飄風,嬌怯怯的身子真如一昏畫中行人模樣,修唇珠袖,倩影寂察。

一盞燈籠冉冉走近,一個苗條的人影走到了她的背後歡喜叫,“、姐。”

柳朵兒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仍是悵望遠方。妙妙驚訝,她將燈籠往樹幹土輕輕一掛,走近柳朵兒問道,……小姐,往日裡只要楊大人來過,小姐都很開心,今晚小姐是怎麼了,有什麼心事麼?”

柳朵兒默默看著天上明月,清冷的月輝映在她的臉土,肌膚柔和,仿若透明,她幽幽嘆息一聲道,“唉,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妙妙吃了一驚,“什麼事?”

柳朵兒苦笑道,“還能有什麼事?大人對武說,吳娃兒背後,有廣泛的人脈,如今名氣雖為我所懾,但是較量下去,未必便對我們有利。他有意招攬吳娃兒她們加入千金一笑樓”合四大行首與一家,那時整個汴粱城再也無人能與我們相爭。”

妙妙柳眉輕蹙,仔細思量片刻,展顏笑道,“妙妙明白了,原來妙妙還想呢,這千金一笑樓固然雄偉,可是建成之後到哪裡去尋幾位夠份量的樓主坐鎮呢?想不到楊院長竟是打的這個主意,這是好事啊,……,姐你想,到那時候,不管是喜歡哪一位行首的客人,都得到咱們的一笑樓來,吃喝玩樂。宴請賓客,鬥詩關撲,諸般作為,這銀子還能花到別處去?”

柳朵兒瞪了她一眼,嗔道“沒心機的丫頭,你也不想想,吳娃兒心高氣傲,豈肯自降身份,到咱們一笑樓來?楊大人的意思,是要在花魁大賽時放她一馬,選出一個雙花魁來,不墮她的聲名,到了這一笑樓,也是與我平起平坐的。”

妙妙笑道,“那也不錯啊,謀起來,清吟小築主人的才學色藝,…、姐不是也敬佩的很嗎?要不是有楊大人相助,咱們還真就扳不倒她呢,就算平起平坐,於小姐你的名聲也沒有什麼妨礙,到時候咱一笑樓,有兩夫花裂,還有誰人能比?”

“花魁叛魁,既是魁首,就只能有一個,有兩個算是怎麼回事?”柳朵兒煩惱地打斷她的話,翠袖——拂,恨恨地道,“當初被她們逼得走投無路,你我姐妹是什麼處境?我本想要那吳娃兒也嚐嚐這種滋味才消我心頭之恨,可是大人突然之間卻改了主意…”

她眼珠微微一輪,說道,“不對勁兒,一定是那隻狐狸精對大人施展了什麼狐媚手段,一定是這樣”

她心中突然萌生一個大膽的念頭,驀地轉身,臉頰發熱地道,“妙妙,你說,你說楊大人對我如何?”

“很好啊。”妙妙說道,“小姐與吳娃兒相鬥落了下風,不但沒有一人相助,就連龐媽媽。趙管事都生了異心,要不是楊大人,小姐與妙妙現在不知會落得個什麼下場,我看楊大人是個謙謙君子,這般相助小,姐,全無所圖,不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