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呀,對了,東去六十里,有一個集市,怎麼也不見了?”

扎列瞥了摺子渝一眼,雖然摺子渝和永慶公主都穿耄男裝,但他認得出這是兩個女人,所以神情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們乇經很久沒有到過這裡了吧?”

摺子渝一笑,眨眨眼道:“也沒有許久,才一年多而已。”

“一年多嗎?”扎列有些茫然,想了想才苦笑著說:“可不是嘛,才一年多而已,我感覺……像是已經過了十年,二十年……

他吧了口氣道:“這一豐的變化……比以前三十年加起來都多啊。

摺子渝和張十三對視一眼,張十三忙端起酒,親親熱熱地勸酒,扎列雖然話不多,倒是嗜酒,只要有人敬,必然是酒到杯乾,一碗酒喝罷,抹了抹嘴巴,他才說道:"咱們西北這片兒,打仗……從來就沒斷過。可是以前打歸打,打完了該怎麼過日子還怎麼過日子。

可現在不是啦,咱們党項人流浪於草原幾百年,現在也立了國,有了咱們自己的大王……

他吃了口肉,咂巴咂巴嗩兒道:“嗯,應該是年初的事兒。巴,大王按照人數多少、草原貧沃,重新劃分了各部落的領地,有的部落遷走了,有的部落遷來了,整個草原大變樣兒,你們一年不來,現在想按照以前的路找什麼人吶,難嘍。”

“哦;!”摺子渝切了一小塊肉遞到嘴裡,笑吟吟地道:“那麼,對這種變化,你們喜不喜歡呢?”

扎列道:“喜歡不喜歡的,不是我們這樣的小民說了算的。要說呢,大王劃分領地還算公道,我們……是拓拔氏部落的,這一劃分,最好的草場劃了一部分給了其他的部落,這不……我們部落還被遷到了原來細封氏部落的領地,可大王處事公道,我們也沒啥說的。”

仝主人吉婦給摺子渝續滿了奶茶,嘆口氣:“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以前是自己為了自己的部落,每人有每人的部落、頭人,這回都是大王的人了,這仗打的就少了,我心裡還是歡喜的。”

她看了扎列一眼,低聲道:“我們家就只剩下我們兩夫婦了,以前可是一大家子呢。跟這個打,跟那個打,全都……,只要平平安安的,就算日子比以前苦一些,那都沒甚麼的,何況只要不打仗了,這日子總會越來越好的,可是……頭人們不樂意呀。咱們有了國,就得上繳稅賦,各部頭人都得歸大王管,那些劃少了土地的,少得了權力的,能樂意嗎?聽說……前些日子,上百位頭人在興州夜闖王宮,要造大王的反呢……”

摺子渝一聽瞿然變色,急忙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扎列瞪了妻子一眼,代她答道:“誰曉得,我們還是聽從鹽州來販鹽的一個行商說起的,聽說呀,一百多位頭人,**了他們的家族勇士,人數超過了大王的軍隊呢……”

張十三忍不住道:“怎麼可能,他們能把郜族勇士明目張膽地拉到興州去?再說興州是王都,豈能沒有大軍坐鎮?”

扎列道:“嗨,這不是外邊有人鬧事嘛,回紇人反了,立了個女王,那商人說他們的軍隊打到了鳴沙,還有……還有……

吉婦卻沒什麼顧忌,說道:“還有咱們拓拔氏以前的少主李繼筠,借了吐蕃兵,從蕭關殺過來了,大王派了大軍去迎敵,這些個頭人們就在王城鬧起了事,一百多位頭人,每人只要帶去百十個侍衛武士,那還不得上萬人?聽那商人說,興州城殺得血流成河,雪都染成紅的了……,摺子渝緊張地道:“那……那後來怎樣?他們成功麼了?”

“成功個屁!李光睿那是多大的本事,還不是讓大王鬥了個落花流水?輪到他們一群廢物,就知道對我們兇,搜刮我們厲害,一百多隻羊,鬥得過一隻老虎?他們敗了,他們作死不要緊吶,我們現在就是擔心……不知道大王會如何安置我們這些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