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眼,那眼神特明白:“你看看,你說不追究,我也就聽你的了,可眼下又出現了,你看看該怎麼辦吧。”

蕭永夜也惱火,本來就是看在顧奉節的面子上,弟弟的親孃再重要,也不如兒子的份量。原以為已經收手了,沒想到還能死灰復燃:“雁兒,這事交給我,你別聲張。”

顧雁歌淡淡地說“幸好沒喝了,要不然就三回這小身子骨,只怕又要一病不起了。我倒是容得了她,她卻容不得咱們倆孩子呢。”

這話說得很重,顧雁歌最擔心的就是兩個孩子,還太小不懂得拒絕,也無法抵抗。有什麼陰謀衝她和蕭永夜來都沒關係,可要是對付兩個孩子,她就看不下去了。

拍了手邊的桌子一掌,蕭永夜氣沖沖地出去,外頭來送點心,順便“打探虛實”的“間諜”被嚇了一大跳,然後就坐實了兩人還在鬧著的事實。

蕭永夜是去找蕭奉節的,蕭奉節一聽說這事,立馬臉色就變了:“大哥,明天我就先送二夫人出府。”

“你的府第收拾妥當了嗎,這就搬過去能住人嗎?”賜府的事兒是初一校例晉有為官員職務的時候,也是賜第分府的旨意最多的日子,蕭奉節就跟著一塊賜了府。

蕭奉節心說,再不過去,只怕他這娘啊都沒命住進去了,看蕭永夜那臉黑的:“不礙事,本來就挺妥當的,只要人過去就成了,一切都是現成的。”

等下午的時候,蕭奉節去勸二姨娘,沒想到二姨娘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肯過去,蕭奉節也沒辦法可想了,只好給二姨娘茶裡灌了迷藥,把二姨娘弄上車搬了過去。

二姨娘一走,府裡上下就把該換的人全換了。三姨娘那兒也意思意思地換了幾個,卻沒換到點子上,應該留著排戲的也都還在。

顧雁歌心說,二姑娘被埋坑裡了,二姨娘也挪坑了,眼下就剩下最後一個特大坑等著三姨娘跳了。總算這府裡也清淨多了,可以安安生生看三姨娘這出了!

第一六零章 這年頭誰也別說自己多幹淨

法嚴寺是京城裡最大的寺廟。香火旺盛。前朝據說還有位**世塵,在這裡出家,後來漸漸的法嚴寺就成了皇親貴戚們燒香拜佛的地方。

因而也養成了法嚴寺僧侶們高高在上的態度。法嚴寺絕對不是什麼佛門清淨地,平日裡顧雁歌是最不愛去那裡的。這寺廟裡念得哪裡是經呀,全是“金”。當然,法嚴寺也有得道高僧。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高僧鎮寺,法嚴寺的香火才從來沒有斷過。而且有一年比一年更旺盛的趨勢。

初五這天是法嚴寺的新歲典。每年舉辦一次。普通人連門都摸不進。就連普通的達官貴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已的份量再進廟門。要不然就等著被冷言冷語諷出去。

顧雁歌當然沒這顧慮,轎子一落。法嚴寺中門大開。住持親自迎接。那真是恨不得紅毯鋪地。十里相迎。住持打了個揖道,“明恆見過大公主。”

“明恒大師免禮,我匆匆地來。也沒事先知會過。倒是我失禮了。家母新喪,王爺不便前來,我便親燒這一柱安魂香了。”顧雁歌這藉口找得天衣無縫,去年她也來過,只是沒這麼高調而已。

個天是特地來看戲的,當然要佔個好位胃。找有利的地形。只好拿出特權來使使。

“大公主至孝,蕭老夫人在天之靈。也必能安。”住持讓開了路。親自領著去了佛堂,上過了安魂香。又把顧雁歌送到客堂歇著。奉上茶點又說了幾句話就告罪離開。

顧雁歌這時候才有工夫打量法嚴寺。法嚴寺的客堂和別的寺廟不一樣,都是一小間一小間的,專為好面子講排場的“權貴”們而設立的。外頭有竹有松,都是些有骨有節的植物。倒顯得院子裡一片蔥蔥的綠意,有幾分春的氣息。

這時傳來了鐘鳴,顧雁歌側耳一聽。是九聲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