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正是它們陪伴著主人共度寂寞的夜晚。可是浪漫掩蓋不住瘙癢,剛進來的時候我的腳底板就開始發癢,這裡一定有數不清的小膩蟲。可主人似乎沒有任何感覺一樣,泰然地坐在被子上。“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這人算是修煉到家了。”我心裡嘀咕著。站著頭會碰到屋頂,我只好蹲下。

“你叫什麼名字?” “這並不重要,坐吧。” 無奈,我硬著頭皮坐下。看見送上的美餐,膩蟲們已經向我發起總攻了。

“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撿來的嗎?” “是的。” 他順手拿起床頭的手機擺弄著。

“你成為The Homeless,有多長時間了?”

“半年多。”

“以前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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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富裕的無家可歸者(2)

“電器公司的技術電工。”

“家裡人知道你在這裡嗎?”

“以前老婆來找過一次,我叫她別告訴女兒知道。”

“為什麼離開她們呢?”

“厭煩。厭煩一切。我以前每個月要拼命掙錢,在公司裡受氣,回家聽抱怨,所有人都可以對你吆三喝四,真是受夠了!一年前公司破產,我就跑了出來,也算是解脫了。”

“真的是解脫了嗎?”

“雖然沒有什麼束縛,但也沒什麼保障。我每天忙得很,一個星期就一天休息,剩下的時間跑各個垃圾站去翻撿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修好了換些錢。”

“要錢做什麼用?”

“沒錢,電從哪裡來?” 他幾乎在嘲笑我沒有生活常識。“我在屋外安了一個很小的汽油發動機,夠我一個人用了。就算這樣我每月最少也要10萬日元(約7000元人民幣)才能生活。” 我心想,他的開支比我做留學生的時候所需花費都高。

“想回家嗎?”

“回不去了,老婆跟女兒說我出車禍已經死了。我以前傷她太狠了,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孩子。”

“那老了以後怎麼辦?”

“誰還能管自己老了之後怎麼樣?現在能感覺活著就好了。”

在再三許諾如播出一定不公開他的臉之後,我帶著一腿被蟲咬的大包離開了那個塑膠小棚。

他開始打遊戲,沒有再出門。

3。刀尖離脖子不到2公分(1)

我和姐姐從超市上買來兩條很大的男人內褲

《今晚》的收視率在同時段與其他電視臺相比,一直是遙遙領先的。每天直播的方式增強了現場感和真實性。隨著知名度的提高,我每天會收到大量來信。為了保護我,朝日電視臺和我達成協議,凡是寄到劇組的信件,先由工作人員拆閱,如果安全再轉交給我。

一天直播結束後,組長土井把我叫到一邊,從抽屜裡拿出一疊信。

“又有這麼多!” 我很高興,被關注的感覺自然很好。土井卻皺著眉頭,“這麼多信,內容怪怪的,可能是一個人寫的,怕你擔心,沒有告訴你。可最近一天能收到3封,所以想提醒你注意一下,每次都是直播,你一個人回家很晚,還是小心為妙!” 我接過信,掃了幾眼。無非是喜歡我的節目、渴望見面等等。幾十封信幾乎一樣,“這人心理不健康吧,不過做電視這行沒點承受力怎麼行?” 我沒有放在心上。

一天深夜,緊張的直播結束後,在送我回家的車上,我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這一階段特別累,白天要出外景,晚上還要趕寫碩士論文。我已經習慣抓緊一切時間休息。這是我剛來日本打工的時候就練成的一種本領。無論什麼情況下,只要鏡頭不對著我,我站著也可以打個盹兒。然後積聚精力,回家繼續深夜作戰。“到了!” 司機把我叫醒。下了車,又走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