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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九孃的心竟如此大,為何想問此事?”
華苓輕輕吁了一口氣。“鄲堂叔離開吉縣當時,不是提到這回事了麼。女兒聽到了。爹爹不必將女兒作小兒看待,女兒不小了。即使這一回,被推選為繼任候選的不是五堂兄和十三堂兄,同樣的事說不定也會發生罷?爹爹,我們族裡已經分成了明暗兩派,甚至更多派的勢力。”
謝丞公緩緩頷首。
“這世上所有人的舉動,都會出於某個目的,他做一件事,便當有他想達到的目的,想得到的東西。那麼,爹爹,那隱在暗處的那個人,那些人,那個勢力,他們到底想要得到什麼?丞公之位,最終的目的只可能是這個。”再沒有其他的東西,能比權力更叫人熱血沸騰。
謝丞公凝目看著華苓。
華苓笑了笑,繼續道:“他之所以要在暗中攪風攪雨,是否可以推定,他和他的勢力,並不在最有可能得到下任丞公之位的那一個小範圍裡面?而他的努力,現在的結果,是成功叫兩名最有可能的候選者消失了,那麼他一定會繼續在暗中運力,盡力讓替補上來的人屬於他們的陣營。”
謝丞公淡淡道:“族中每代由德高望重的長老團來評判篩選繼任人,由當代在任者決定最終人選。削弱對手實力令自己勝出,這樣的手段,已違我江陵謝族祖訓。若非實力不夠,又何必使此宵小手段。這樣的人,決不能為我謝族之長。”
若真的讓這樣的人上位,處事處處不擇手段,不給跟自己不同意見的人活路走,處處提拔自己人,偌大的江陵謝氏,絕對再撐不過半甲子就會風流雲散。
“這樣的人,定然十分善矯飾。”華苓握了握拳頭,問道:“那動手的人,竟似極有耐心,便如洞中毒蛇。那艘船上的侍衛,個個的來歷都看不出半點錯漏罷?爹爹,他們到底籌謀多久,才能把那些死士都安插入我們族裡訓練的人手當中?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這樣說著,華苓心中微微悚然,誰身邊蟄伏著毒蛇的時候,能安枕無憂?這回是害了五郎、十三郎和大哥,下回呢?會不會是礙了他們道路的丞公爹爹?
這推測竟是幾乎切中事實。謝丞公看著小女兒明淨的小臉,純澈的眼眸,心中輕嘆。他道:“此事並非你小女兒能摻和的。牢記謹言慎行四字。”
“女兒覺得,這已經不是摻和不摻和的問題了,是我們要死還是要活的問題。”華苓輕輕搖頭:“爹爹,能者多勞。即使女兒將來要出嫁,女兒依然是爹爹的女兒,女兒也能幫爹爹做許多事。”
但是謝丞公已經越發堅定。這麼一個稚弱的小女兒,怎該與她說這許多?便是女兒再聰慧也不該。他冷起了臉:“回去歇息。此事有爹爹處置,汝不可再說出口,若教爹爹知曉你再說,你當知曉後果。”
“爹爹……”華苓覺得很無奈,又是這樣,她是不是永遠也得不到丞公爹的信任,永遠也只能站在角落裡,無助地看事態變化?
謝丞公的臉色已經足夠難看,她垂頭走了出去。
“要死還是要活……”後面,謝丞公微微一笑。他咀嚼了兩遍‘能者多勞’這個詞,心中竟覺得有些欣慰。
三艘樓船在第二日清晨回到了江陵。
大郎和諸清延兩個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族中藥院醫治,族中的良醫也是謝氏族人,是代代傳承醫術的分支。
給兩個傷病人治傷的是族中如今年紀最大的一輩,已經八十多歲了,華苓要呼他三十二叔公。
三十二叔公脾氣爽朗,年紀大並不影響他的面如滿月、聲如洪鐘,一看大郎的傷口就大聲道:“這是誰家醫者處理的,藥太差了!很應該早些送回來!……藥方子我看看……這庸醫!這孩兒如今情況,不用猛藥怎能見效?又是一個瞻前顧後的無膽小鬼!”
卻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