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出去,她有意沒帶手機,從臥室拿出手機一看,幾十個未接來電,全是沈立端打的。

想了想,也該回個電話,於是回撥。

然而,電話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接了,暴風雨劈頭蓋臉而來,“何剪燭!你究竟想要怎樣?你又和誰一起出去了?手機也不帶?是怕我打電話打擾你們嗎?”

她忽然感到要窒息了一般,無力地道,“沈立端,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不講道理?”他氣急敗壞,“你一個結了婚的女人,老公不在的時候就外出整天整天不歸,誰知道你是不是出去鬼混了?怎麼我在家的時候你不出去?我一離開,你就出門了?還說我不講道理?我不講道理會原諒你不是處/女的事實嗎?”

心,再度沉落,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手機扔掉……

樹葉會唱歌6

他口口聲聲說的,不介意她嫁給他時不是***,然而,他做的和說的卻是兩碼事,事實上,在他心裡,就沒有一時一刻忘記過這件事,沒有矛盾則罷,似乎,只要一有矛盾,他就會把這件事拿出來,堵得她啞口無言。

何剪燭終於開始明白,她這樣中庸的性格算是害了自己,原來人生中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將就的,比如,婚姻。

她把手機扔回床頭,任他在那端吼得地動山搖,自己木然走出了臥室。

這段婚姻到頭了。她想。

懇沈媽媽見她神色不對,走過來關切地問,“怎麼了?兩個人吵架了?”

面對沈媽媽慈愛的目光,她有些不忍,笑了笑,“沒有。”

沈媽媽拉著她的手勸,“別瞞著媽了,媽是過來人,還看不出來嗎?這兩口子吵架,是再平常不過的事,立端那個人,就是脾氣犟了點,人挺好的,對你不知有多在乎呢!這點,媽最清楚,你是老師,溫柔賢淑,媽就喜歡你這點呢!所以啊,多擔待著點,啊?”

讓她不置可否,僵硬地笑了笑,算不上答應,也算不上不答應。

沈媽媽不放心,一直沒回家,陪著她,不斷開導她,直到沈立端打電話說第二天就回來,她才離開,臨時仍不忘囑咐何剪燭,不要再生他的氣。

何剪燭只是覺得奇怪,他要回來為什麼打媽媽電話,不打家裡的?可能這一回,他也是真的生氣了吧……

不過,真的無所謂了……

第二天,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下廚做一頓飯,等他回來。無論這頓飯的意義是什麼,接風?攤牌?還是……訣別?心中並沒有定數。

傍晚,夜幕漸沉,她開啟燈。

一段路,一盞燈,一個夜歸人。這樣的情景其實是溫暖的,只是,天涼了,好個秋……

門鎖一響,她坐在沙發上,心頭一跳,他回來了!一時,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該微笑?該生氣?還是冷漠?

還沒有做出決定,他便已經進門,目光冷漠,掃過她,掃過餐桌上豐盛的一桌,然後什麼也沒說,穿著皮鞋就進了屋。

她張了張嘴,想叫他,被他冷硬的呼吸堵了回去。默默走到鞋櫃邊,取出一雙拖鞋,放到他腳下,也不說話,徑直走向廚房,拿了兩副碗筷出來,準備吃飯,心裡紛亂如麻,連她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是怎麼想的。

出來時,他仍然站在原地,也沒有換鞋,直瞪瞪地看著她。

“吃飯吧!”她冷冷地說了句,盛好兩碗飯。

屋裡便一片死寂,只聽見碗筷偶爾輕輕碰撞。何剪燭坐下,咬了一小口飯,胸口堵著,咽不下去。

忽然,他的一聲爆吼打破沉寂,“你裝這賢惠的樣子給誰看呢?你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雙眼微微一閉,算是忍到了極限,“啪”的一聲,把碗筷放下,吼了回去,“沈立端!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