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正是顏良最後的jing告。

血淋淋的人頭劃過曼妙的弧線,嗖的飛落入曹營之中。

落地之時,周圍的曹軍士卒嚇了一跳,本能的散開一邊。

人頭滾了數丈之遠,最後竟是停在了曹cāo的馬前。

那頭顱披頭散髮,又為血跡所汙,一時辨不出是誰的人馬,但曹cāo的心中,卻隱約湧起一種極不祥的預感。

曹cāo示意了一眼,一名親軍便將那人頭顫巍巍的撿起,將那散亂的頭髮撥開。

當曹營眾人看清楚那臉龐時誰時,所有人的都是一聲驚譁。

那是曹純的人頭。

曹cāo的心更如刀絞一眼,兩眼中著悲憤的火焰,幾乎要奪眶而出。

“子和——”

曹仁大叫一聲,奔上前去,將曹純的人頭奪了過來。

曹純乃是曹仁的胞弟,眼見自家弟弟的人頭,曹仁焉能不驚憤萬分。

悲憤之下的曹仁,向著曹cāo叫道:“丞相,顏良狗賊殺我兄弟,實乃我曹家血仇之敵,請丞相下令發兵,讓我去殺了那顏良狗賊為弟弟報仇血恨——”

曹仁這般一憤然叫戰,其餘曹洪、曹休等曹室宗族將領,盡皆憤然叫戰。

旁邊的郭嘉,悲憤之餘,卻是一臉的憂心。

曹純的死雖然讓他憤慨,但他此時更擔心的卻是,曹cāo禁不住這群宗室將領的叫戰,一怒之下做出衝動之舉,若是如此,介時損失的就只怕不是曹純一名戰將。

此時的曹cāo,已是咬牙欲碎,恨不得全軍出擊,為自己的族弟報仇。

只是,曹cāo雖然怒極,卻仍保留著幾分理智,知道眼下這種形勢,絕非出戰的時機。

但是面對著一眾曹家兄弟的報仇請戰,曹cāo又無法拒絕,只恐冷了眾兄弟的心。

此時的曹cāo,竟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便在這難以抉擇之時,悲憤中的曹cāo,眼珠子悄然一轉,旋即便有了主意。

“顏良匹夫,焉敢殺我子和,本想與你啊——”

曹cāo罵言未盡,忽然間大叫一聲,捂著腦袋便暈了過去。

“丞相!丞相!”

一眾曹氏將領們眼見曹cāo暈厥,立時便將曹純的死拋在了腦後,一窩蜂的便撲了上來。

郭嘉看穿了曹cāo的心思,忙是順勢道:“丞相準是頭風病犯了,報仇之事且不急,先把丞相送回帳中再說。”

曹家諸將領無可奈何,只能以曹cāo的身體為重,眾人擁抬著曹cāo便往大帳而去。

……

敵營之外,顏良駐馬橫刀,坐等著曹cāo一怒出兵。

其實他把曹純的人頭扔入曹營,不僅僅是要jing告曹cāo趕緊捲鋪蓋滾蛋,更有藉此激怒曹cāo,逼其出戰的意思。

倘若曹cāo一怒出兵,便正中顏良的下懷,他便可率領著這得勝之師,一股作氣蕩平曹軍餘孽。

列陣許久,卻未見曹營有丁點動靜。

“看來我那岳丈大人果然是一代梟雄,的確有幾分梟雄的忍耐力。”

顏良冷笑了一聲,旋即下令退兵還營。

曹營堅固,曹cāo不主動出擊,顏良自也不會急著進攻。

如今折損了六七千的兵馬,又損了曹純一將,再加上關中被張魯威脅,此時的曹cāo已處全面的被動,顏良又何必再費心思,他只需回往營中,搬下慶功的酒宴,坐看著曹cāo好戲便是。

數萬士氣飽滿的顏家軍健兒,遂是帶著嘲諷的表情,追隨著顏良徐徐的退往了大營。

顏良的退兵,也讓那兩萬士氣低落的曹軍長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曹營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