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親一樣都是自己的長輩,可她到底跟他沒什麼血緣關係,何況還是繼母,他無法對她露出半分親暱,站得遠遠地對她點頭:“佟阿姨,這麼晚了還沒睡?我爸呢?”

佟書聆面色有些僵硬,但很快恢復了笑容:“他有應酬,忙不過來,所以沒回來。”眉間的落寞一掃,繼而親切地問道,“你突然回來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天氣冷了,回來帶幾件衣服。”諸葛握龍語氣軟了下來,對眼前這位繼母有點同情,費了一番心思進了這個家門,卻收不住他爸爸的心,怎麼說呢,他爸爸外頭不知道置辦了多少套房子,每個房子裡估計都有一個女主人,或許,最年輕的可能就跟褚茫茫差不多歲數。長輩管教晚輩,那是天經地義,可是他是當兒子的,有些話不能跟當爹的說,否則就是忤逆,因此裝著什麼也不懂,由著他為老不尊去了。

“哦,我真粗心,該打發人早早地給你送過去的。”她有些抱歉地撫了撫額邊的順發,未待他回話,又道,“你這麼晚回來,吃飯了嗎?餓不餓?”

她經常對他示好,關切之情一湧上來,就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這大概也算心計,比那些只顧著取|悅|情|夫的女人多了一個攻略的目標,把對方的兒子也放在重點攻下的範圍之內,更容易獲得對方好感。

諸葛握龍其實不太願意領她的情的,覺得她用心太重,顯得處心積慮,可是這個時候確實沒吃飯,午飯和晚飯都隔過去了,在家裡住一晚上,熬到早晨,估計他的胃會發出抗議最強音,幹嘛要虧待自己呢?

“沒吃,不用麻煩您,我自己去冰箱找點就行了,早點休息吧。”

“你這孩子,估計連加熱都等不及吧,跟你爸爸一樣不愛惜身體,在這裡坐一會就行,我去給你熱點菜。”她搶先進了廚房,那股子熱情勁兒已經讓他無法拒絕,也許對她這樣的女人來說,做飯只是打發時間、消磨漫漫長夜的一種手段罷了,諸葛握龍突然覺得有點悲哀,在真皮沙發裡坐下,對著杯子愣神兒。

佟書聆是一家大型藝術舞蹈團的團長,時不時領著她的團隊全球巡演,自從跟了他父親之後,這方面的工作便減輕了,越來越像個全職太太,而不是舞蹈家。他有幸見過她在舞臺上盡情投入的舞蹈,比現在這個守著空房子的貴婦更有生氣,肢體的每一個動作都蘊藏著生命力,靈動的眼神時刻帶動著觀眾的情緒。

靜下來的這幾分鐘裡,他的腦海裡不時錯過兩個女人舞蹈的身影,跳著不同的舞蹈,長著不盡相同的面龐,最後身影卻重合到了一起。

天!他到底在想什麼?這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他用力地甩了甩頭髮,想讓這等想法在滋生中滅亡,可又停不下來繼續搜刮著佟書聆的訊息,今年三十五歲,五年前嫁入諸葛家,之前單身,孃家人在Z省,從小練習舞蹈,初中就到北京進舞蹈團表演學藝……

直到佟書聆端著飯菜過來,他才慢慢地將思緒拉回,用筷子輕輕地撥著盤子裡的蛋卷,聽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話。平時她也沒什麼話題要跟他溝通,可大概是實在太孤獨了,想找個人聊聊天,又或者單純地想跟他聊聊天,一步步地將話引到他的身上。

“那天慈善晚會,你帶去的女孩是你的同學嗎?”

“嗯,她是我的師妹。”

“原來只是師妹呀,真是個漂亮的姑娘,我還以為是你的女朋友呢。”佟書聆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點惋惜,可眼裡有掩飾不住的慶幸。

諸葛握龍微微一笑,倒是沒想到她會主動問起她來,正中下懷:“她叫褚茫茫,你要是看著她還不錯,我可以讓她來見見你。”

果然,佟書聆的視線死死地垂在桌面上,很快自言自語般笑說著:“姓楚呢,真是個少見的姓。”

“對,是‘衣’字旁和‘者’字組成的那個‘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