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著那滿是憂傷的旋律,那股不安的感覺愈加強烈,她想要折返回去,遠離這沉悶的曲調,可雙腳卻不聽使喚的一直往前走,帶著她到了那聲音的出處。

睜開眼,清舞身體不由一怔,眼前是一座荒蕪的宮苑,到處都有被大火燒過的痕跡,她在畫那幅地形圖的時候,也曾到過這裡,從李公公那裡打聽到,這是已故慕皇后的寢宮。

據說當年慕皇后含冤而死,她的貼身婢女心生怨懟,一把火燒了這個比著冷宮還要讓人寒心的地方,她自己抱著皇后的遺體葬身火海,沒給知道真相後的皇帝一點悔恨的寄託。

再次站在這破落的宮苑外,清舞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仿若是一塊巨石堵在了心口般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卻並不想就此離開。

深吸了口氣,她努力平定了下心神,鼓足了勇氣,上前推開院門,腳步輕淺的走了進去。

銀色的月光下是滿目的瘡痍,不難想象當年火勢的嚴重,可她不懂的是,這裡畢竟是歷代皇后的寢宮,為何歐陽憶瀟卻從未想過要修葺這座宮苑?

正暗自沉思著,壎聲卻戛然而止,又是一陣夜風襲過,微涼的空氣中夾雜著濃烈的酒氣,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懼意漫上心頭,卻依舊強裝鎮定的向著宮苑深處走去。

那股令人排斥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月亮也在這時偷偷的躲了起來,黑暗中,她捏緊了以往給人治病也是防身用的銀針,腳下卻一個不穩,踉蹌的向前栽去。

就在她做好了準備迎接疼痛時,身體卻摔落進一個不算柔軟卻足夠寬厚的懷抱裡。

“呃……”清舞捂著撞痛的額角,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一雙鐵鉗般的臂膀緊緊的禁錮住,“裳兒……是你嗎?”低沉嘶啞的聲音響徹耳際,鼻尖充斥著濃烈的酒氣,“皇上?”清舞不置信的喚了一聲,他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可這種帶著小心翼翼的呵護和明顯欣喜的他,真的是那個高高在上又冷漠非常的帝王嗎?

“裳兒……真的是你,朕就知道你還是放不下朕的,你一定會回來朕的身邊的……”男人愈發收緊了手臂,生了胡茬的下巴枕上了女子白皙細膩的頸窩,惹得清舞愈加掙扎起來,“皇上,您認錯人了,奴婢不是……”她話還未說完,便在手指觸上他的胳膊時,驚得說不出話來,那溫熱黏稠的觸感,還有那令人恐懼的血腥味,她垂眸,已經適應了黑暗的她,清晰的看到他捲起衣袖的胳膊上那深可見骨的一道猙獰的傷痕,那傷口處還在涓涓的冒著血水。

“皇上……”她慌亂的喚著他,卻見他醉眼迷離的眸子裡染上了一抹心疼,“朕不痛,裳兒,朕好想你……”他再次攬她入懷,“每年的這一天,朕都來這裡,可你總是躲著不見朕,朕的心好疼,你摸摸它,好不好?”他拉過她的手覆上他心口的位置,她只覺自己的五根手指都比鐵還要僵硬。

裳兒?他竟已醉到這般地步了,連她是誰都分不清了。

她用力掙脫開他緊緻的懷抱,小心的勸道:“皇上,您喝醉了,奴婢扶您回去好嗎?”他流了太多的血,再這麼耗下去,怕是會出事的。

“醉了好啊,醉了朕就能看到你了,裳兒……”他輕撫上她粉嫩柔軟的唇,指尖上沾染的血跡,讓她的唇更加的紅豔誘人,他就那麼毫無預兆的吻了下去。

清舞驀地睜大了雙眼,反應過來後,開始奮力掙扎起來,卻更加惹火了他的慾望,他一手固定著她的後腦,一手急切的去撕扯她腰間的絲帶,“你是朕的,裳兒,你知道嗎,你是朕的,朕要你……”

“我不是,我不是裳兒……”清舞極力否認著,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哭腔,她沒想到,六個月的再次相見,她竟被他當成了另一個女人。

“你是!”歐陽憶瀟大手一扯,嗤啦一聲,她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