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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
果然是沈家平親自率人在這裡等侯,因為他們一路追尋過來,知道是往承州方向去了,但沒想到他們竟然走得這樣遠,所以只在這裡設卡。慕容灃見朱舉綸也來了,不由對靜琬說:“真糟糕,朱老夫子也來了,準得受他一番教訓。”原來那朱舉綸雖是掛著秘書的職名,其實慕容灃自幼跟著他學習軍事謀略,雖未正式授業,亦有半師之份。一直以來他為幕僚之首,說話極有份量,慕容灃對他也頗為敬畏,所以慕容灃嘴上稱呼他為老夫子,其實心裡已經老大過意不去,沈家平早已開啟了車門,慕容灃下車來,笑著對朱舉綸說:“朱先生也來了。”心裡想他定然會有長篇大論要講,自己此番行事確實衝動,只好硬著頭皮聽著罷了。誰知朱舉綸神色凝重,只趨前一步道:“六少,出事了。”
慕容灃心裡一沉,因為前線大局已定,幾乎已經是十拿九穩,不會有多大的變局,所以他才一時放心的陪靜琬去了承州。不想一夜未歸,朱舉綸這樣劈面一句,他不由脫口就問:“出了什麼事?穎軍克復了阜順?還是護國軍失了德勝關?”他雖然這樣問,但知道戰局已定,這兩樁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除了這兩樁之外,旁的事又都不能關乎大局。
果然朱舉綸搖一搖頭,神色間大有隱憂:“不是穎軍——請六少上車,我再向六少報告。”靜琬也已經下車來,見慕容灃眉頭微皺,不由十分擔心。他回頭也望見了她,對她說:“你坐後面的車子,我和朱先生有事。”
她點了點頭,汽車伕早就開了車過來,她望著慕容灃與朱舉綸上了車,自己也就上了後面的汽車。衛兵們的車子前呼後擁,簇擁著他們回去。
他們在中午時分就趕回到清平鎮,靜琬路上勞頓,只覺得累極了,洗過澡只說晾頭髮,誰知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時天色已晚,屋子裡漆黑一片,她摸索著開了燈,看了看鐘,原來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她走出去問了孫敬儀,才知道慕容灃回來後一直在開會,孫敬儀道:“夫人還沒有吃晚飯,我叫廚房做點清淡的菜吧。”
她本來身體一直很好,這兩天卻總是聽見吃飯就覺得沒胃口,只得打起精神說:“就叫廚房下點麵條吧。”孫敬儀答應著去了,過不一會兒,就送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一海碗黑沉沉的湯汁,另外還有四碟醬菜。她坐下來才看出那湯汁是滷汁,北方所謂打滷麵,就是將麵條下好了,另外預備滷汁澆上去。那滷汁裡面除了雞脯絲、裡脊肉絲、鱔絲、雲腿,還有蟄皮海參之類,那海味的腥氣撲鼻,她只覺得胸口堵住一樣,一口氣透不過來,只是要反胃。連忙將勺子撂下,將那滷汁海碗推得遠遠的。起身走過去開了窗子,夜風清涼的吹進來,才覺得好受了些。
這麼一折騰,最後只就著醬菜吃下半碗麵條去,草草收拾了上床睡覺去。她惦記著慕容灃,所以睡得並不踏實,總是迷迷糊糊剛睡著就又驚醒,最後到天亮時分,才沉沉的睡去了。
慕容灃到第二天下午才回來,因為前一夜沒有睡,這一夜又熬了通宵,眼睛裡淨是血絲。那樣子像是疲倦到了極點,回來後飯也沒有吃,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靜琬聽著他微微的鼾聲,只是心疼,彎腰替他脫了鞋,又替他蓋好了被子,自己在窗下替他熨著襯衣。
她幾件襯衣還未熨完,孫敬儀就在外面輕輕叫道:“夫人。”她連忙走出去,原來是何敘安來了,他日常對她總是很禮貌,行了禮才說:“麻煩夫人去叫醒六少。”自然是有緊急的軍事,她略一遲疑,他已經主動向她解釋:“我們一個友邦大選中出了意外,現在上臺執政的一方,對我們相當不利。只怕今後北線的戰局,會十分艱難。如果從南線撤軍,那麼實在是功虧一簣,現在他們的通電已經到了……”
她心下奇怪,正欲發問,內間慕容灃已經醒了,問:“外頭是誰?”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