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不對?你看如今,我們夫妻不像夫妻的,也只差那張紙了。咱們還死撐著幹什麼?大家都挪一挪,動一動,又是一局新棋,何苦抱守殘局,相互為難呢?”

幾段話把費揚古的心颳得七零八落,他忍無可忍,吼道,“囉嗦個屁,你想幹什麼?和老子明說!”因澤一愣,直直的看著費揚古,隨即用不高卻異常清晰的聲音說,“我要那張紙,我要休書!”按理因澤說了那麼多,話趕到這兒說要休書也並不意外,可是費揚古還是僵到了那裡,不說也不動。過了好半天,因澤忽然站起身,“我去拿紙。”“你給我回來!”費揚古一點兒耐性也沒有的喊道,“我休了你?你回孃家住?你阿瑪的臉往哪兒放?”

因澤回過身,從容答道,“我阿瑪知道,他同意了!”費揚古目瞪口呆的看著因澤,因澤略微猶疑,又說,“他願意拿京城和京城以北所有的錢莊店鋪來和阿瑪買我,我阿瑪也明白他是指不上你為他出力了,也就退而求其次,說,只要我拿到休書,就讓我和他回徽州。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我和煙花柳巷的下流女子一樣,是給了錢就能領走,拿了錢就能贖走的。區別可能就是,我比她們更值錢一些,而賣我的就是整天說我是他掌上明珠的親生父親!”因澤愴然自傷的說著,費揚古一臉愕然。

兩個人在房中枯坐,後來,因澤去中廳鋪紙研磨,費揚古跟著走到中廳看,三年過去了,牆上那一大幅海棠花開得依舊絢爛奪目,一念之差,他差一點兒就接過了因澤手中的筆。都說長痛不如短痛,可是誰知道,對他而言,一紙休書到底的痛苦的終結,還是更痛苦的開始?

“不行!”聽了費揚古的話,因澤意外的回過頭,他接著說,“我說不行!憑什麼你想找個墊背的成親我就要八抬大轎的去接你,你說想走我就要雙手奉上休書還你自由之身?留不住的,我不會強留,可也不是你想什麼時候走,就能什麼時候走的,我家的大門又不是城門!我前腳把你休了,你後腳和別的男人跑到徽州去成親,這叫什麼狗屁事兒?傻子都能看明白前因後果。你不用急,你阿瑪已經等不了了,皇上也已經忍不了了,一年之內,肯定能拼出個結果。到時候,咱們各人管各人的,也用不著他出血本來買你!”

說畢,費揚古轉身回到臥房,硬邦邦的撇下一句,“好了,這麼晚了,脫衣服睡覺!”

那一夜,費揚古輾轉反側,一直無法入睡,他看著身旁的因澤,就在想,如果那天他沒讓林珩進來,如果因澤一直沒有恢復正常,那麼,即使守著個痴痴傻傻的妻子,他也還是生活在幸福之中吧?至少,也比現在好很多。

兩天後的黃昏,費揚古拎著一罈酒躺在院中的海棠樹下,抽刀斷水,舉杯消愁。阿汝正好進到院裡,看見這一幕,連忙過來拉費揚古,“將軍,快起來,別看要入夏了,可這早晚還是涼,地上滲著寒氣,冰壞了身體是要生病的。”費揚古推開阿汝的手,又拿起酒罈倒了一口酒,心不在焉的說,“要那麼好的身體幹嘛?反正她是要走的。”讓費揚古意外的是,阿汝似乎都聽得懂,半晌,她低聲說,“你又沒放她走,咱們能留住一次,就能留住第二次,只要將軍幫著萬歲剷除逆臣,到時候,自家的老婆,還不是自己說的算嗎?”

費揚古聽了阿汝的話嘆了口氣,緩緩的坐起,放下酒罈,“阿汝,這些我也想過,可是,真的那麼做了,那也就不是我了,和欺男霸女的市井無賴,有什麼區別?想留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