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厲害麼?楊易,真有這麼厲害麼!”

耶律勒泰古站了起來,勉強穩住雙腳不顫抖,說道:“是。”

“我聽說天策軍最厲害的騎兵,是張邁身邊的龍驤軍,楊易身邊的鷹揚軍,還有一個叫薛復的汗血騎兵團!而最厲害的步兵,就是陌刀戰斧陣你上次遇到的是哪一部?者莫耶這次遇到的又是哪一部?”

“我上次遇到的,只是楊易的副將。”耶律勒泰古說道:“而者莫耶這次遇到的,是楊易的鷹揚軍,還有一兩千陌刀戰斧軍。”

“那可是對方的兩大精銳啊!”述律平叫道:“那他為什麼這麼魯莽地就闖進去!”

“這……我們一開始沒想到楊易會親自來,也沒想到唐人一來,就是最強的騎兵和步兵……”

“放屁!”述律平罵道:“你們不知道,那你們打探過沒有?打探不到?那你們試探過沒有!都還不知道對方的虛實,主將就已經衝上去了?你們不是不能知道,你們根本就沒準備去知道!”他環顧在場的所有文臣武將,冷冷道:“誰來告訴我,我們契丹這些年為什麼能夠一統漠北漠南,為什麼能夠威震中原?”

好久沒人介面,一個小將道:“是因為我們契丹的騎兵所向無敵。”

“放你的狗屁!”述律平瞪著身前的年輕人,道:“所向無敵這種話,是對外面的人誇耀的,你們心裡要是真存了這心思,那麼離死就都不遠了。今天我就來告訴你們一個真相”

她頓了頓,吞嚥唾沫讓自己的沙啞的喉嚨順起來,才道:“我們契丹能夠強起來,是因為漢人弱下去了!我們能夠佔有大唐安東都護府舊地,是趁著漢人自相殘殺的空擋。我們能夠佔領漠北,是趁著回紇人衰微。有多少次的大戰,你們真認為都是以強碰強麼?草原的勇士,敢挑戰強者是好事,草原的軍隊,去和人家硬碰是傻瓜!過去幾十年裡頭,我們契丹人在天皇帝的帶領下確實所向無敵,但你們難道認為,我們的騎兵可以在任何情況下都無敵嗎?在大多數的時候,我們都是尋到了對方的弱點,然後才出擊了!你們忘記了父輩的教訓,有這樣的敗績,活該,活該!”

述律平將述律者莫耶的兩截屍體一指,淚流滿面地說道:“將他的屍體吊起來,讓契丹所有人都看看,輕敵的下場!”

一開始誰也不敢動手,直到耶律德光在旁邊點了點頭,才有兩個皮室上前將耶律者莫耶的屍體綁上了旗杆。

“皇帝啊,兒子啊!”述律平望著旗杆上弟弟的屍體。

“兒子在!”

“你要記住今天,你要記住你舅舅被分屍的模樣!”述律平道:“這是述律部的恥辱,更是契丹的恥辱,也是你的恥辱!一個者莫耶,死不足惜!一個北庭,棄不足惜!但是漠北諸部卻已經動搖了失去了漠北,我們契丹就會失去一切!草原只能容納一個強者,弱者只能成為奴隸!”說到後來,她的語調已經變得很緩慢:“如何對付天策軍,或許你要重新考慮了!”

“我們之前是低估了他們,”耶律德光道:“現在看來或許有必要先平西北,再定中原!”

“不可!”漢臣韓延徽跨上一步,道:“西域遠在數千裡外,數千裡遠征,勝敗難定,如今中原的形勢極其微妙,如果我們舉族拔營而西,就會削弱對盧龍與河東的掌控,若我們與天策軍狼虎相爭,李從珂一定會趁機削藩,一旦讓他將中原藩鎮削平,化成巨龍,那個時候,遼東、漠南都將不得安生。”

正當在為對付天策軍的戰略而產生分歧時,有一支人數不多的騎兵從北庭回紇的北部奔過,北庭地方廣袤,楊易雖然掌控了北庭的戰略要點,卻並無法將數十萬平方公里的地方控制得水洩不通,這隊騎兵又比楊易還更加熟悉北庭的地形,趁著冬寒未解,竟從北部草原與山林之間的小路偷過,進入漠北,跟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