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

皇后夜慕氏帶著幾個侍女在殿外等候,魏公公通傳道:“陛下,皇后求見。”

“她來幹什麼?”夜景修顯得有些煩躁,魏公公低頭回道:“或許是為了二皇子的事。”

夜景修沉吟半晌後回道:“讓她進來。”

“是。”魏公公領旨後出門通傳。夜慕氏倒顯得有些意外,她本想著若是夜景修不肯見她,她便搬出自己與皇太后的關係來對他施壓,皇太后畢竟是自己的姑姑,再怎麼樣也不會對她的兒子坐視不理。

夜慕氏又對著侍女使了個眼色,一個侍女便上前往魏公公手裡塞了包叮咚作響的,魏公公稍稍在手裡掂了掂,揣進了懷裡,笑著道:“老奴謝過皇后娘娘,老奴恐要多嘴一句,陛下現在雖然性子溫和,但對於帝位相爭……恐還是眼裡揉不下沙子的,皇后娘娘這次怕是要白跑了。”

夜慕氏冷哼一聲,說道:“你個閹人懂什麼?”說罷將頭高高抬起,用指尖將耳鬢左右的碎髮掖了掖,又對著旁側的侍女道:“你們在外候著。”

“是。”眾人應道。而後夜慕氏便獨自進了殿。

待夜慕氏緩步進殿,在外的眾人將大門關起,夜景修在榻上抬起眼睛問道:“你有何事?”

夜慕氏瞬間跪倒在地,略帶哭腔道:“臣妾有罪,未教導好二皇子,還請陛下責罰臣妾。但二皇子平日裡決不是有狼子野心之人,亦不可能對皇位有半分僭越之心。還請陛下明察!”

“夠了!朕知道你此次來便是為了求情,可他犯的是什麼罪?你心裡可有數!?朕不罰他,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朕?!”夜景修冷言道。

“此事定有冤屈!陛下……您應是最瞭解二皇子的,他……他平日裡只知玩樂……”

夜景修聽到此處氣急,徑直打斷道:“你還有臉說!朕的嫡子有哪一個可繼承基業?!老大平日裡只知吃喝,老二日日出宮同一些煙花女子廝混,老四生性膽小,連一句整話都說不清楚!!你給朕教出來的都是什麼樣的子嗣!你自己不覺慚愧?如今捅下這樣的簍子!居然還有臉來求情!!!”他氣急攻心,眼底爆出血絲,看著有些瘮人。

夜慕氏自知理虧,她也不知為何,教書先生請了不少,練武的師傅也成群的叫進宮裡,可她這幾個兒子竟是一個爭氣的也沒有……

夜慕氏口不擇言道:“那陛下,難道這天下以後竟要交到夜北辰的手裡?難道陛下忘了先皇是如何苛待陛下,又是如何偏袒他夜北辰的嗎?陛下走到今日之如履薄冰,難道您都忘了?!”

夜景修本來因憤怒的發紅的面色,竟一瞬間變得煞白,夜慕氏暗有所指,說的便是他的皇位來的蹊蹺。

夜慕氏自知失言,趕忙接連磕頭道:“臣妾失言,望陛下恕罪……臣妾失言,望陛下恕罪……”

夜景修面色陰沉,夜慕氏不知到底磕了多久,只知道額頭從腫脹到血肉斑駁,不過半炷香的時間。

直到夜慕氏的聲音越來越小,近乎要昏厥過去,夜景修才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朕不配坐在這皇位之上?”

“臣妾豈敢,臣妾知道陛下聖心寬厚,只是不知道為何對夜北辰和五皇子如此這般縱容,連他私下謀害朝中臣子都可不了了之,他們明明……”夜慕氏不敢再說下去。

夜景修冷笑道:“你是想說,夜北辰的文韜武略皆在朕之上,朕不除他,難道不會夜夜難眠?而五皇子是朕醉酒後的汙點,卻最為聰明伶俐,但他依然最是不得朕心,但若有一日夜明軒若是與夜北辰聯手,朕的皇位豈不是岌岌可危?”

夜慕氏不敢回應,但她心中確實如這般所想。

“你不說話,是因為朕說中了。但朕說你愚蠢,是因為你任何事情只知先除之而後快,但你不明白,在夜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