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連葉公公都去了,遺詔都未宣讀,怎可直接登基稱帝?”

上官決站在離夜景修最近的地方,夜景修冷冷開口問道:“上官將軍,你對於朕現在登基有何看法?”

“老臣年事已高,有些糊塗了,老臣的看法不重要。”上官決不急不慢的回道。

“哦?”夜景修有些玩味的笑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朕不配坐這個皇位?”

上官決知道夜景修登基,於自己而言已是大勢已去,自己的命現在已是任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只想保全自己的家人,“大安從來都是夜家的,老臣沒有想法。”

他的答案看似滴水不漏,但卻從未稱呼夜景修一句【陛下】,這讓夜景修心裡很是難受。

“大安?”夜景修重複了一下上官決回答裡的二字,又說道:“先皇已去,朕已登基,那年號也該改改了,就稱北安吧……”

身旁的公公俯首稱是,可眾臣子並無反應。

“你們看來很有意見?”夜景修問道。

“先皇故去之時,只有朕在跟前,先皇當時親口說要將帝位傳位於朕,便未擬遺詔,葉公公本可做個見證,可誰知,朕剛想找人去通知內務府的功夫,葉公公忠心護主便隨著先帝一起去了。到把朕弄的有些難辦了,這事本不用跟你們這些臣子解釋,但是朕身為皇上,總是要愛臣如愛子。不知朕這麼說,爾等可能心服口服?”

大殿下聲音變得嘈雜。

忽然一個有些年邁的大臣拱手道:“恕老臣直言,為何先帝離去,治喪一事不由葉公公通知,而是由太子您親自去內務府稟報?葉公公一向恪盡職守,以老臣對葉公公的瞭解,他斷然不會在未將先帝安頓好之前做自戕之事!”

夜景修頷首道:“有道理。但他就是這般不理智,你若是朕,現在又該做何解?”

那大臣不屑的笑了笑,繼續道:“依老臣看,太子,您怕不是為了帝位,私自將葉公公滅口了吧?”

夜景修仰頭大笑幾聲,忽而收住了笑聲說道:“你這個想法很有意思。你是哪個部的?什麼職位?姓何名何?”

那大臣起身回道:“老臣乃吏部尚書吳爾若,洗耳恭聽太子教誨。”

夜景修轉過身去,背對眾人道:“好,吳爾若,你一把年紀卻還能如此直言進諫,證明你有鐵口直斷之能!那朕便賞你鐵水十兩,去殿外吞盡了吧!”

“老臣死不足惜!可太子,你這偷來的位子怕是也會如坐針氈!”

幾個太監進了大殿,將吳爾若拖出大殿,一盆滾燙的鐵水將吳爾若的頭頂澆下,殿外頓時傳來令人近乎耳鳴的嘶吼聲,但很快便停止了。

“還有誰想跟朕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