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所以我在某個下班的傍晚穿過無人小巷時耍了點伎倆。將要甩掉跟蹤者時我猛然折回,準備先打一頓再說誤會。偏偏一記老拳掄滿了,定睛一看,知道打不得,一拳搗在紅磚牆上。疼得眼淚都要出來。

孟浩翔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已是初夏,他滿頭滿頸佈滿了汗。

“搞什麼你跟蹤我!差點把你打了知道不知道。”我握著擊痛了的手指惡人先告狀。

孟浩翔看了我半晌,冷冷道:“你參加過特殊部隊訓練我知道,反跟蹤這種事情根本不在話下。”

這小子倒很聰明,知道我是一早憋著壞要揍人撒氣。但是畢竟他老子有恩於我,這一拳就怎麼也下不去。

“哼,”我冷冷一笑,倒是不好開口。

“你剛剛歸隊,這是例行公事的調查,”孟浩翔最終吐出一句好話:“忍了那麼多年也不差這幾個月吧。”

沒有傻到反問他丁允有沒有接受這例行公事調查的地步。雖然距離結案已經兩個月,就算我重回警局安安分分拿著工資也有一個月。我是不值得信任的,害了這麼多人,受什麼也是應該。我點頭稱是,扭頭就走。他遲疑了一下,繼續跟著。我忽然轉過身,倒是又嚇了他一跳:“沒吃飯吧你,一起唄。”

孟浩翔愣了愣跟我下了館子。

藉著酒勁跟我說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說今天他只是頂替一個老婆病了的調查司的小警員跟蹤我。原本這檔子事他也唯恐避之不及。

更值得一提的,原來丁允這次回來當局長是勢在必得。不知怎麼得了貴人相助上下已然打點好,只差孟局讓位。本來孟局是很看好方儒的,功績不必說,老方的正氣凜然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止都止不住。

孟局原打算負隅頑抗,直到孟浩翔出了紀律問題。為孟浩翔安排差使嚴重摺損孟局的威望。徹底打消念頭是因為丁允救了孟浩翔一命。那晚南楠和任烽帶人到樓下,如果不加阻止恐怕雙方已經拼的魚死網破。孟局很疼孟浩翔,從小教導他做人民警察,小孟也很懂事,算是繼承了他的衣缽。孟局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兒子。

我心裡明白丁允只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真正備受煎熬的全是我好不好。可是又有什麼說的,孟局最後也力保了我的工作。

至於孟浩翔,他對我的情緒豈不是更加複雜。我放走南楠害他的劉靜怡沉冤未雪,可是當初他白打得我幾乎死去,我還救過他的命。說到底,他欠我的。又看不上我的為人。

丁允老奸巨猾。其實當初激我為南楠翻案的決定性原因是丁允在和我的談話裡押錯了寶說錯了話。

原來為讓我博得南楠的信任,他實在是煞費苦心。我和南楠初次遇到的爆炸案正是丁允下的手。無獨有偶,最終另南楠回心轉意被我們誤認為是任烽主使的試探也是丁允一手佈置。

他以為我該心存感激,以為我該清楚所謂的真情流露只是恢恢大網的一支一線。可我只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不自知地在算計南楠。

有時候想如果不是任烽和南楠不確定的關係對我打擊過大,也許我會給南楠一個機會。縱然南牧雲見我的反應透露著明顯的鄙夷和敵意,我想我本該給我和南楠一個機會的。

作為對孟浩翔掏心掏肺的回報,我一一解答了他對我和劉靜怡的全部疑問,雖然沒有積極到知無不言,卻也算把小靜那些壓箱底的事翻了個清楚。我講完孟浩翔沉默了。

他看著我,迷惑的,困窘的。可憐我。就好像我也可憐他。

“你愛劉靜怡麼?”孟浩翔痴痴地問。

和一個爺們,還是情敵,坐這兒唧唧歪歪說什麼愛不愛的。我覺得有點凌亂:

“愛過。”

“什麼時候起不愛的?”孟浩翔眼裡射出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