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這不過是假的歡喜,根本就沒法騙過自己。她的嘴角是垮的,深深吸口氣,止住想要流出來的眼淚。

繞來繞去沒有找著人,也是,她就這麼一個人,哪裡能比項家人厲害,沒找著是正常的,在董家村從白天等到黑夜,林秋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家。

得到項家的準信,早就找到夏依穎,她沒事只是情緒微微失控,叫她別擔心,只是話語間的冷淡隔著電話完全能聽得出來。

嘟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頭的電話結束通話,這接掛電話的時間不過二十秒,這掛電話可真是夠迫不及待的。

林秋捏捏手心,一時之間有點兒怔愣,她忍不住問自己,瞧瞧這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她沒有攀附的心思,可保不住別人是怎麼想的。不過轉瞬就釋懷,她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她又不是人民幣怎麼能夠奢求人人喜歡,管項家的傭人怎麼想,她依舊是她,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林秋笑笑,只可惜,沒有人看到她的笑,那笑容冷過冬日的風。

林秋沒有透露半句,她滿大街找人的痴傻行為,說出去不過是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就像夏依穎說的彷彿是她吃罪不起她似的,何必呢,她可沒有那麼軟骨頭,這段友誼她從頭到尾問心無愧。

半晌,林秋放下電話,是的,這是頭次項家傭人先她掛掉電話,她突然覺著不是滋味,突然覺著沒什麼意思,突然覺著滿大街找人的她根本就是個瘋子傻子。瞧,人家將你傷得遍體鱗傷,回去還不知道怎麼編排你呢!

在烈日下暴曬的結果,林秋中暑,頭昏腦漲趴在床上,整個人格外的難受,沒有力氣。

李芸打樓上下來,被林秋通紅的臉蛋滾燙的額頭嚇一大跳,倒杯溫水過來叫林秋喝點,這出去大半天的時間,回來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樣,可真是叫她嚇得慌。

“這額頭燙的,趕緊的,我送你去醫院,哎呀,我這脫不開身。這可如何是好,團團圓圓又離不開人。”李芸急得團團轉,她分身乏術,閨女那頭沒電話又聯絡不上,這個時候她能指望誰。

林秋不是不知道自己中暑,可她真的是沒什麼力氣,頭昏腦漲的只想睡覺,她強撐笑容,說句沒事,掙扎著上樓倒頭就睡。

只是如何能睡安穩,身上黏糊糊的,腦袋疼痛欲裂,她爬起來坐著,頭疼沒力氣,胳膊腿什麼的沒有一處是不疼的。現在靠著床沒有什麼力氣,粗粗地喘著氣,挺著的時候,沒覺著多累,可這鬆懈下來後就沒有半分力氣,支撐自己重新站起來。

她靠著床,積攢力氣,準備去泡個澡,這黏黏糊糊的根本就沒法睡覺。

瞧著團團圓圓稚嫩的睡顏,林秋只覺著委屈,她壓制在心底的委屈噴發出來,怎麼阻擋也阻不住,精神和體力被透支的厲害,她的軟弱跑出來,眼淚止不住。

林秋安慰自己生病的人有資格軟弱,瞧著團團圓圓的睡顏,豆大的淚珠湧出來,鼻頭紅紅的。疲倦的感覺席捲全身,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堅強,卻沒想自己如此的脆弱。脆弱得根本就承受不住打擊,她不知道夏依穎現在是什麼感受,她只知道她的情緒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她亦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她知道現在是中暑的症狀,她知道她現在要去瞧醫生,可她任性地待在床上哪也不願意去。

團團圓圓醒來的時候就瞧見林秋在哭,可稚嫩的他們根本就不能理解這種只落淚卻無聲的哭泣,只是被哀傷的氛圍感染,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瞅著林秋,安安靜靜的沒有如同往日那般尋求擁抱。

良久,林秋停止哭泣,掏出手帕,抹去眼淚。親親團團圓圓的額頭,她不是個軟弱的人,脆弱是短暫的,今日過後她會變得越發堅強。

林秋緩緩爬起來泡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頭越發昏亂,沒走兩步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