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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夫人忿忿然的說:“有後臺的就都是無辜的人?!我家相公說不定也就白白遭難。盧雪澤自有通天的人護著,那個繡花枕頭徐孔孟也沒人過問。只要太后一句:他當夜就在宮中,便無人敢質疑了。”
趙樂魚忙問:“如何夫人想到徐孔孟?”
何夫人自知口不擇言,為難半晌才壓低聲音說:“他……前幾日眾翰林在宮中住宿,也就是韓逸洲失蹤那天。我家相公偷偷告訴我,他覺得徐孔孟鬼鬼祟祟的,他好象買通太監在半夜出入內宮……”
趙樂魚對那小夫人肅然說:“嫂夫人,此話不可亂說。雖然何兄現在重傷未愈。但此事當真的話,不僅徐孔孟要掉腦袋,連何兄也有隱匿之罪!”
何夫人捂住嘴巴:“……啊!?我才來京,並不知道,趙兄弟你可不興瞎說。”
趙樂魚道:“當然,我只當沒見聽。嫂夫人先安心在太醫院陪伴何兄養傷,若用得著我,只需差人去翰林院叫我一聲。何兄的神志肯定能復員,嫂夫人若心緒平靜,他只怕還好的快些。”
何夫人連忙稱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耳根子軟,雖然明知道寬慰的話無用,但心境自然好了一點。
反倒是趙樂魚心情沉重,他本來想著何有倫能吐露些有用的線索,可是他現在狀如白痴。怎么也不能指望了,倒是何夫人隨意的幾句話,連帶他想到了徐孔孟。他與自己也好幾日沒有照面了。
雖說徐孔孟現在老魏家幫忙治喪。其實魏宜簡的屍體還扣在刑部手裡,所謂的弔唁真是過個場子。可趙樂魚到了他家門口,才發現他在京城的親戚多的嚇人。
趙樂魚早早就在外袍裡面穿了一件黑衣裳,出了太醫院便換了這身。及至入了魏家,便有家人給他送上紙筆。
趙樂魚一愣,就聽到徐孔孟的聲音:“趙兄,你可是翰林,寫一幅輓聯總歸義不容辭。你右手也沒有受傷。”他抬頭一看,徐孔孟穿著死者兄弟輩的喪服,雖然也是白麻布的,可線條流暢,衣袖和腰部還有微微凸起的隱約花紋,禁不住佩服他有這種穿衣的心思。
趙樂魚咬了咬牙,寫下“流芳百世”四字。他過去也沒給人寫過輓聯,因此選了這四個字,但寫完了又覺得魏宜簡這么個人好象流芳三世也很困難,突然為自己的違心紅了臉。那魏家的家人不明所以,還以為少年翰林為自己一手字難堪。
徐孔孟招呼他進入靈堂,左右陪哭的男女老少頓時大放悲聲,徐孔孟中氣十足:“魏兄!趙兄來看你了……哇哇……”
趙樂魚給眾人的哭聲震得耳朵裡嗡嗡的,他留心四周,並沒有魏夫人的蹤影。
“魏夫人悲傷過度,不能起床,因此小弟在這裡代為處理。”徐孔孟注視趙樂魚說。
他還要與趙樂魚說什么,就聽管家又進來通報:“四表姑的侄媳婦,陳夫人來了。”徐孔孟對趙樂魚搖頭,甩手迎了出去。
趙樂魚與徐家親友寒暄一輪,才得以到靈堂外鬆一口氣,便聽得有小女孩噗哧一笑。
他的身邊,跟著一個繫著白頭繩的麻臉小丫頭,正是上次在魏家遇到的婢女小水。
“趙翰林,你怎么一臉苦相?還掛了彩么?”
趙樂魚抬頭對她微笑:“小水?別取笑我了,你家老爺送命,連我也被火燒壞了手。”他說完,從袖子裡面掏出一個小瓶子:“這是玫瑰露,味道清甜。你拿去嘗吧。”
小水喜道:“多謝趙翰林!你的手總會好的,怕什么?倒是我家夫人可憐。”
趙樂魚問:“她真的病倒了?”
小水說:“真的,老爺平日對夫人也說不上如何親熱,但夫人還是十分傷心的。”她翻了翻白眼:“所以我們才引狼入室啊。”
趙樂魚目中精光一閃:“此話怎講呢?”
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