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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豈非緣木求魚?故而我等之中定要有一人入訓導官學堂主事,親手抓緊後輩教育。”
李邦發點頭道:“石潭兄所言甚是。不過我卻有個打算。”
“願聞其詳。”
李邦發看了看在座兩人,抱起劍,道:“我那堂侄與吏部堂上官私教尚可,我欲退役得除一方太守。”
江淵望向李邦發,半問半勸道:“君以功名之身投軍,如今得除少校職銜,前途廣大,何必執著於文官品秩?”
“我豈是要他一個補子?”李邦發振聲道:“我是想以文職之身進階部堂官。他們兵部想搶我總訓在州縣之兵權,我們又如何不能抄了他們的老巢?咱們總訓又不是沒有進士出身的軍官,總參也有好幾個進士。一旦我們轉入文職,相互扶持,數年間未必不能入兵部。只要假以時日,兵部到底算是文官還是武官,還得好好思量。”
大都督府掌兵,兵部掌調兵之權,這正是太祖高皇帝時候定下的制衡之術。
前者有兵調不得,後者可調兵卻又無兵,如此皇帝才能睡得安穩。如果讓這夥人同流一處,有兵且又能調兵,萬一日後有人行操莽霍光之事,大明豈非要變色了?
江淵知道上面不會讓這種異想天開的事發生,但如果軍官退役之後能夠在地方上掌理民政,這本就是軍人地位提高的表徵。
如今地方親民官數量不足,舉人、生員為知縣、知州者曾出不窮,可見科舉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行政學院”畢業這一條。
無論之前功名有多低,只要讀了行政學院並且畢業,州縣官唾手可得。
反之也是一樣,即便是進士出身,要想得授實缺,也得去行政學院再學一遭。
李邦發這樣的世家子弟,要考行政學院簡直是三隻手捏螺絲,手到擒來。更何況其家中有關係,有背景,憑著軍中資歷混個知府未必不能夠。
到時候飛禽補服雖然穿在身,但我心是走獸之心,誰又能說什麼?
江淵想通了這關節,不由為李邦發的獨闢蹊徑擊節叫好。
他又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個寡言少語的青年。
那青年膚色略有些偏黑,此時見會首看他,清了清喉嚨道:“我欲去水師。”
水師比之陸軍更有鄉黨的問題。
別說此時水師中以浙、閩、粵三地之人為主,就是朱慈烺前世的共和國海軍也是閩粵人為主幹。正是因為鄉黨和出身,大明雖然在水師也將訓導官設到了各艦,但效果並不像陸軍那般成為氣候。
水師將領既沒有在大都督府管事之人,自然沒有人替他們爭取軍費,全靠皇太子盯著。他們也懶得介入這種糾紛,只是奉命行事,沒有陸軍那般開拓疆域的雄心壯志。總訓導部早就有心改革,卻是力不從心。
“我是粵人,正好去南洋水師,最好是在水師中建立起以我漢社為主幹的訓導官團隊。”那年輕人道。
江淵精神一振,道:“如此甚好!殿下倡言《海權》之論,而水師之暮氣卻是積重難返。若是仲卿能夠一改舊觀,此功實不遜於霍驃騎之在廣漠!”
這兩個年輕人又望向長了他們十餘歲的江淵,道:“那訓導官學堂之事……”
江淵直了直腰,哈哈笑道:“既然二位賢弟早有打算,那只有愚兄重作馮婦,去當個教書匠了。你我三人,共策共力,定要再振華夏雄心,使我大明赤幟,席捲漢唐舊域!”
“願共證此誓!”
三人滿臉肅穆地舉起酒盞,一飲而盡。
……
在三人剛剛離去之後,這間雅間的門又被拉開了。一前一後進來兩個嘴上無須的宦官,都是尋常袍服,讓人看不出深淺。
這雅間裡只有三張矮几,靠牆邊有一排矮櫃。矮櫃上架設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