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景蘊笑道:“不過我們府上怕是拿不出這等聘禮來,但也不會虧了洛小姐便是。”

第二日錦鄉侯府拿出的聘禮單子,雖然仍舊比不上洛娉妍那份嫁妝,卻也果真表現了足夠的誠意,單單是三萬兩黃金便令許多人咋舌,更別說還有各種莊子鋪子……

想起這些,景蘊不由苦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可是為難死我了,好在父親來信,說是一切由我自己做主,當初父親離開時,也幫我跟景蒔分了產。”

誰知洛娉妍卻是盯著景蘊,一字一頓地道:“可還有一樣,舅舅,沒讓我寫在單子上,讓我悄悄收了起來,叮囑我說,或許有一天你會需要!”

景蘊聞言盯著洛娉妍的眼睛看了好半晌,才試探著問道:“舅舅可是交代過你,不讓我知道?”

洛娉妍深吸了口氣,下意識的垂下眼眸摩挲著杯沿兒,咬唇道:“舅舅只說,適當的時候再讓你知道,那樣比較好。”

五零四 初聞

看著洛娉妍這模樣,景蘊莫明就笑了,先前那絲凝重也不翼而飛。

半晌,見洛娉妍有些不耐抬眼打量他,景蘊方才輕咳一聲兒,笑道:“既然舅舅讓你收好,暫時不告訴我,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洛娉妍聽到這兒不由腹誹,自然是有原因的,你若待我好,我自然在是要幫你的,你若待我不好,還不許我幫旁人?將來繼宗出仕了,給了他,他還能忘了我這個姐姐?便是不給他,留著將來給侄兒侄女兒也是極好的。

可惜洛娉妍的心思景蘊並不知曉,遂接著笑道:“你且將心放肚子裡,我既說過不納妾,放你哪兒跟放我這兒有差別嗎?你還能讓我餓著肚子凍著身子?”

此話一出洛娉妍便忍不住笑了,隨即面色一紅橫了景蘊一眼,心裡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告訴他……

景蘊到底阻止了洛娉妍將那礦山之事說出,只安慰道:“你放心,既是你放在心上的親人,我也是會放在心上的。”

得了景蘊如此保證,洛娉妍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看了眼天色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說完洛娉妍便起身走出了十里亭。

景蘊也不強留,畢竟二人婚期已然不遠,府中還有好些事兒需要準備,遂輕笑著跟了出去。

景蘊原想親自將洛娉妍送回去,誰知剛策馬來到馬車前,便聽洛娉妍坐在車內輕聲道:“世子日理萬機不必在這兒耽擱,且去忙你自己的,有流雲逐月跟著也是一樣的。”

洛娉妍說完見景蘊仍舊立在車邊兒並不離去,不由抿了抿嘴,低頭道:“眼見著婚期近了,沒得讓人瞧見了說閒話去。”說完洛娉妍將車簾子一放再不看立在車窗外悶笑不已的景蘊。

景蘊到底是不放心,嘴上雖沒說什麼,卻帶著慕寒溯風二人遠遠跟著洛娉妍的馬車,見她進來洛府大門方才策馬離去。

洛娉妍回到洛府便再次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雖說因沈森夫婦的離去萎靡了好些日子,成日裡厭厭地提不起精神。卻也在羅先生與洛鎮源辭館,搬到了洛娉妍為她準備的,距離錦鄉侯府不過一條街的三進小院兒時恢復了過來。

然而景蘊卻沒有這般好運,就連景芝也沒有。關於洛娉妍那誇張到令人驚詫的嫁妝,以及錦鄉侯府拿出的令人咋舌的聘禮,經過一段時日的發酵,竟是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景蘊目送洛娉妍回府便策馬先去了宮裡,畢竟這些日子與沈森等人商議之事,還得與三皇子再議一議,也好讓他做到心中有數才是,再有貴妃娘娘那邊兒也該去探望一番了。

誰知景蘊剛見到三皇子,三皇子便揮退了身邊兒伺候的人,皺眉道:“這親事聽說是你自己挑的?原我還以為是父皇幫你定的,可既然是你自己挑的,那洛鎮源這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