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無妻無妾。”

一聲聲,皆是很聳人的語調。

“他收下了!”街邊小樓上傳來興奮的尖叫。

我愣怔抬首,對著窗內少女晃了晃香包:“是你的?”

兩朵紅雲飄上她的臉頰,女孩半垂美目,極含蓄地點了點頭。

“喏,還你,以後要小心……”未待我將香包擲回,就只見頭頂下起了香囊雨,漫天飛舞著各式各樣的繡帕、穗子、袖子……

唉?袖子?我手忙腳亂地擋開各式飛行物,抽空瞄去,只見雜貨鋪的大媽正奮力撕扯另一隻袖管。

什麼啊!我哀嚎一聲,揮動兩臂,我擋我擋,我擋擋擋。

在人民群眾的朵朵浪花中絕望地撲騰,迷茫地掙扎。眼見一個長圓巨物飛來,我咬牙合目揮出右拳,拼了!

手上並沒有如期而至的痛感,我猛地睜眼,只見修遠飄逸的長袖在面前拂動,一個冬瓜橫屍馬下。

冬……瓜……

賣菜的阿婆,你不要用那麼毛毛的眼神看著我。剛才,你是想砸死我吧,嗯?

“大人,小心啊!”阿律的驚叫聲再起。

這一回是身後,我急急轉首,定睛一瞧。不是吧,飛來菜刀!

硬著頭皮,我接!

眼前景物忽變,感到腰身被牽扯,我整個人向前倒去,菜刀險險飛過。

“哈!”我慶幸地撫胸,笑笑仰望,“虧好有你啊,修遠……”

聲音未及扶遠,就被他截在了唇畔。恍然地看著他雅韻天成的俊顏,癢癢地感到唇上如羽毛般的輕掃,我彷彿停止了心跳。

他鳳眸半垂,笑意縹緲,融融春水將我柔柔環繞。

“龍…龍……龍陽!”

頭上“暴雨”忽止,我終於重見天日。

“我們家大人是被逼的啊!”

“被逼的啊~”

“逼的啊~”

一聲、兩聲、三聲,阿律痛徹心肺的哀嚎在街角迴盪……

猶記得一個名為“看殺衛玠”的成語,《晉書?衛玠傳》有云:“京師人士聞其姿容,觀者如堵。玠勞疾遂甚,永嘉六年卒,時年二十七,時人謂玠被看殺。”

換到十六年前,我絕不會相信人會被看死,到如今親身經歷過我才明白,看死事小砸死事大。若我功夫差點,下場怕是和阿律一樣吧。想到這,不禁向身後望去。

“看!看什麼看!”阿律惡狠狠地遞來一個白眼,雙手在頭上繼續奮戰。

我看著他插滿金簪玉釵的束髮,暗歎雲都女子出手的精準與大方。

“這天寶閣的點心真不錯。”坐在一邊的宋寶言嘖嘴讚道,“不比咱水月京喜善樓的手藝差。”

“哼,那是當然!”阿律拔下最後一根珠釵,慢條斯理地攏了攏頭髮,“雲都是人才濟濟,沒有絕技傍身又豈能在這裡立足?”

“是啊,是啊。”宋寶言從善如流地應著,別有深意地笑開,露出幾顆白牙,“剛才街上那麼擠,言行走還確實沒能立足吶。”

“你!”阿律忽地站起,須臾之後磨牙笑道,“小人丟人現眼倒也罷了,倒是我家大人麻煩可大了!”他偏瞪向我身邊的修遠,“定侯殿下也不想想我家大人的身份,說下嘴就下嘴,不是存心給我家大人添堵麼?”

想到剛才輕羽般的一吻,我暗自撫了撫胸口,一點也不堵,只是暖烘烘的。小心翼翼地瞥視身側,修遠很安靜地剝著栗子,面色如依。

“真是不知好人心啊。”宋寶言彈了彈指尖的碎屑,站起身向我打了個千,“小姐,你可莫要聽信讒言,誤枉顧了我家少主的一番苦心啊。”

唉?苦心?我眨眼看向修遠,今日他穿著一身杏色長袍,清冷的臉上始終染著淺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