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邁怪笑一聲,戲謔道:“這是鄒家小娘皮說的,不是我!不過,”沈邁抱肘看著她,桀桀陰笑,“就你這種先買身為奴,再背叛主人,接著出賣身體,最後給人家當槍使的蠢貨白痴,也配得上稱作則天大帝的後人?下賤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你們的本質!”

沈邁戟指伸出,輕薄地遙遙一點花期的臉:“你們一家子,根本就是幾個潑皮無賴,而已。”

花期失神地聽著他刻毒的謾罵,嘴唇漸漸灰白,一聲痛咳,一口血噴了出來!

……

沈劍看著她吐血,眉毛都沒動一絲,只是平板著聲音問道:“你哪裡不舒服?”

花期抬起頭來,慘然一笑:“管你什麼事?”

沈劍眼皮一翻:“我想知道我的藥效。”

花期咳了兩聲,才長長地出了口氣,看著他,笑了笑:“不確切的。剛才沈將軍不是說了麼?我之前被王全安和陶一罐試了太多的藥,跟你的藥一定有衝突的。所以,也許相剋相解,也許更加催命。誰知道呢?”

沈邁眨眨眼,伸手撓了撓眉毛,竟然認同一樣點點頭,看向沈劍:“她還真沒說錯。”

沈劍立即便失去了站在那裡的興趣,轉身出去了,臨走之前,看了沈邁一眼:“老刀是萬箭穿心死的。”

沈邁不在意似的點了點頭:“當然記得。”

花期的臉色慘白,自嘲一般笑了笑,道:“你們也就是能隨意欺負我一個無根無基、無權無勢的弱女子罷了。”

沈邁不耐煩,找了個凳子坐下,方道:“其實你最無人敢欺的時候,就是跟著鄒家那小娘皮的時候吧?尤其是在清寧宮的時候?不過你自己不肯要那樣的日子了,非得來攪合朝局——其實就你們家那點兒上不了檯面的小心思,根本就對朝局有不了任何影響,頂多,也就是給人家當槍,逼著鄒娘娘回了聖人身邊而已。”

花期臉色一變:“回了聖人身邊?”

沈邁嗤笑一聲,卻也記得壓低了聲音:“你們的這個招數,讓鄒娘娘終於有藉口,把聖人拴在了幽隱整整三天。”

花期不以為意:“那不過是藥效罷了。算不得什麼,我都知道。”

沈邁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懂個屁!藥效能有三天麼?哪怕是被嚇破了膽,就鄒家那小娘皮,連封二十幾個郡王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狠辣貨色,她緩過來用得著三天?!那是她下定了決心要回大明宮了!而且,她在給自己積攢底牌。她越可憐,聖人以後在宮裡就會越護著她。你真是白跟了她這麼多年,連這麼點兒小伎倆都看不明白。”

花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臉色卻開始有了微微的潮紅。

沈邁用心地看了那潮紅一眼,知道,花期,已經走到最後關頭了。

花期本來就不是個笨人,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不由得苦笑:“看來,我們這還是好好地成全了她一把!”

沈邁又嗤笑一聲,方道:“說吧,你家裡都誰知道這件事?”

花期也不再遮掩,坦承:“阿爺、阿弟知道。母親嘴太碎,妹妹心太軟。都沒敢告訴她們。”

沈邁點頭,繼續問:“你背後的是寶王,這件事還有別的什麼人參與了?尤其是宮裡?”

花期的臉色詭異起來:“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

沈邁一愣,接著呵呵地笑起來:“我倒是小看了你!想來,你必是要給鄒娘娘留下些禍害才會開心的了。”

花期連連點頭,笑得十分開心:“不錯,不錯。我知道的遠比你們多。不過,我肯定都不會告訴你們。既然你們已經猜到我做了什麼,那我就不推脫了。門是我開的,蠟燭是我之前就偷偷換了的,迷藥也是我下的。不僅如此,引你去幽隱的黑衣人是誰我也瞧見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