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大聲道,“才喝了幾杯難道就要散席了?宋將軍難得來一次,這可不成!”喝令侍從拿大碗來,說道宋將軍要走也行,須得連盡三碗,不然大家可不能答應。

張定邊是陳友諒麾下的第一猛將,身高膀闊,聲如洪鐘。他在酒席前得了陳友諒的囑咐,專門來□臉,因此毫不含糊,逮著機會就站了出來,滿滿的命人斟了三大碗酒出來。

餘人見陳元帥不做聲,樂得看個熱鬧,一起離座圍攏過來。

宋青書淡然一笑,“張兄這可為難我了,兄弟酒量平平,這三大碗喝下去只怕立刻就要醉倒。”

宋蓋世踏上一步,“末將替將軍代勞就是。”捧起酒碗就喝。

張定邊自然不幹,“你替不行,慢著!”搶上要攔,卻覺手腕一緊,被宋青書一把抓住,清朗的笑語在耳邊響起,“張兄休急,且等他喝完再說。”

張定邊心道:那哪兒成?胳膊一使力就想甩開宋青書,最好能摔他一個踉蹌,當眾出醜,那自己今日這紅臉的戲才算唱得到位。

不想肩膀才剛剛一抬,手腕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直透骨髓,腕子像要斷了一般,立刻不敢再亂動,咬緊了牙關才沒有叫出聲來,瞬間額頭上就佈滿了豆粒大的冷汗。

偏偏他整人心切,給準備得三碗酒份量十足,宋蓋世大口豪飲,也著實喝了一會兒才喝完。一抹嘴拍拍肚子,“痛快!痛快!”

宋青書這才放開張定邊,對著陳友諒一拱手,“陳元帥,多謝款待,我明日再來拜訪。”

陳友諒十分體貼,一直將他送到府門外,笑道,“兄弟今日才到,一路上辛苦,也是累了,我就不多留你,晚上回去驛館之中好生休息,有事明日咱們再細說。”

宋青書含笑答應,帶同了門外等著的眾親兵昂首離去。

張定邊待他走遠了才抬起手腕檢視,喃喃罵道,“他媽的,真邪門,他這手勁也恁大了!”

眾人剛才都看出張定邊吃了虧,這時借了門外高懸著的兩盞大燈籠的亮光清楚見他粗粗壯壯的手腕上赫然五個烏黑的指印,不由都倒抽口涼氣,一起替他害痛。

陳友諒拍拍他道,“宋將軍這是內家功夫,你也別叫了,他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張定邊氣道,“他即是這麼厲害,又裝什麼體弱多病!”

陳友諒道,“不然,武林中這些個內家高手有時看外表是看不出的,往往一個不起眼的老叟婦人卻能身懷絕藝。過些日陝西華山又要有一場武林大會,明教教主張無忌想要借華山派的這塊地方和聲望遍邀天下豪傑共商抗元大計,不若我讓你也去見識見識真正的武林高手……”

那邊宋蓋世也在埋怨宋青書,“大哥,你身體不好旁人輕易也看不出,何必非要當眾說給他們知道,沒的白白讓人輕看了去。”

宋青書道,“我本來每日都要吃那藥的,難道為了怕人輕看就特意今日不吃?”

宋蓋世著急,“那你可以等回來再吃啊!”

宋青書嘆息搖頭,“蓋世,你該和你哥哥武藝多學學,他這兩年可比你長進得多了。”

宋蓋世不服氣,“和我哥什麼關係?”

宋青書的親兵隊長尹德柱在一旁笑道,“我猜將軍方才是故意做給陳元帥看的。”

宋青書點頭,“不錯。逞強掙來那點面子,倒不如讓陳元帥對我們放下點戒心來得實惠,況且我過些日肯定還要再做一件讓陳元帥不喜歡的事情,很有必要提前示弱,讓他不要一下子就對我們動了敵對之心。”

宋蓋世不敢對宋青書無禮,便悄悄踢了一腳尹德柱,“你早知道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白著急半天。”

尹德柱曉得宋蓋世別看一副魯莽直率相,其實他粗中有細,大事上從沒出過差錯,是最得將軍歡心的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