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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家破人亡的慘境呢?”
她沒有說她自己因為易家事情所遭受地痛苦,那一輩子的名聲汙衊,差些因此而失去一生的幸福。她什麼都沒說,可是容沫卻清楚的知道了其中的意義,她握著話筒的手鬆了又緊,話筒壁上黏黏滑滑,已經被汗珠潤溼浸染,從來就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那個愛了一輩子的人,年紀輕輕便負擔上“家破人亡”這四個如此悲慘的字!
她從不覺得自己曾經這麼悲慘,但是經過舅媽這麼一說,卻覺得自己已經身臨絕境。緊緊咬唇,舅媽猶如嘆息的聲音悠然傳來,“沫沫,我知道你很為難。但是人要有個立場,他們就算不是與我們有恨,也是觸犯了法律。壞人若不得誅,天理難容,何況,檢舉壞人也算是公民義務。”
這樣的大道理都擺了出來,容沫苦笑一聲,“舅媽,我知道該如何做。”
原以為事情已足夠悲慘,但是沒料到,竟會是如此不留後路。
事到如此,她似乎再一次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漫不經心的開啟那個曾與易明晞交流的郵箱,原以為只是空蕩蕩的一片,卻沒料到竟顯示未讀郵件七封。自從與易明晞分離,她就已經徹底將這個郵箱號碼擱置,當時的自己,存的是打死不來往的單純心思。
她開啟那幾封未讀郵件,七封郵件皆顯示圖片標誌。
第一封,暗紅色燈罩,似是年時已久,籠罩著一種時光的萎靡與沉寂。
第二封,粉紅色的書架,上面擺著那本《暮靄晨鐘》和《北方佳人》,書冊的“容沫”字跡清晰可見。
第三封,藍色的公主床,疊的工整的明黃色棉被,透出一種冷色與暖色交融的歡洽。
第四封,淡紫的寫字檯,上面鋪著透明的玻璃,玻璃下竟還壓著很多年前遊戲的宣傳桌布。
第五封,窗臺上種在卡通花盆裡的圓圓仙人球,像是長勢良好的樣子,又圓又大,笨拙的可愛。
第六封,很古老的復讀機樣式,上面寫著永華的字樣。
大概是因為圖片開啟的太多,第七封依然呈現“顯示中”的狀態,她怔怔的看著這些照片,腦海裡卻像是曾經相識一般,有一種遙遠熟悉的記憶。那樣的擺設佈置,明明看起來充斥著女孩兒閨房的脂粉氣息。可他發出這些東西給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正在猶疑中,第七張照片已經逐漸露出了面目。猶如在等待一次苦苦求來的結果,容沫甚至緊張的忘記呼吸,等到照片完全出現。她地所有理智立時崩於一潰……
那第七張圖片,竟是那幅《獨愛驕陽》!
即使時隔已久,她也能看出這是《獨愛驕陽》最原始的母本。以後她去參賽的那一張,反而是複製影印所得。因為在母本上面,有她最熟悉的印跡。那個作者容沫的“沫”字,雖然是極盡學她地筆法,但是那最後的幾筆,還是顯現出了他字型的瀟灑與張揚。
她幾乎想要哭出聲,這張《獨愛驕陽》顯然已經被他細細的裱了起來。雖然頁邊有些微微發黃,但是那整體的顏色與佈局,仍然像以前那般鮮豔。她曾以為他那麼恨自己,肯定會把這張作品扔掉。所以再次見到,胸中才會盛滿了那麼洶湧的訝然。
伴隨著這樣突如其來的驚喜,沉睡的記憶在一瞬間突然甦醒。容沫再一次看前面幾張照片,這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種似曾相識地感受,這樣的佈置,分明就是她出國前交通花園那處臥室的佈置。
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用力按下熟記的那個號碼,耳邊卻傳來了暫時無法接通的聲音。不由的懊喪,這才想起他的手機在N市那日好像摔壞,所以才可能無法童話。看著那些照片。想來想去,容沫突然記起毓泰他辦公室的電話,心下一沉,還是試探的撥了出去。
為了以防萬一。她用的是辦公室地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