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很快話筒那邊便傳來女性職場化的聲音,“你好,毓泰集團總裁辦公室。”

她心裡一緊,“你好,我想找一下易總。”

“您是哪位?”聲音沒有一絲情緒化反應,“請問有什麼事情?”

翻來覆去的問答已讓她有些不耐,於是乾脆報上名字。“我是容沫,你只需告訴易總,容沫來找。”

她抱著電話,只過了短短几秒,電話裡便傳來了熟悉的嗓音,“喂。”

能和他說話了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容沫腦子一片混亂。只能喊了一聲他地名字,“易明晞。”

情緒使然。這三個字彷彿都在不爭氣的顫抖。

“嗯,我知道。”他的聲音低沉的沙啞,“容沫。”

這麼一段乾巴巴的開場白,簡直是一種難耐的折磨。容沫頓了一頓,還是決定先說下去,“易明晞,我看到了你發給我的郵件……我,很驚訝。”

“是嗎?”聲音依然平靜無波,“那是好久之前發的了。我一直以為你會看不到。”

容沫聞言,再次看了看日期,這才發現時間已經間隔了一年之久。

怪不得他會那麼失落地說,以為會一輩子都看不到。

“可是我看到了,易明晞,謝謝你。”她低嘆,“還有那張《獨愛驕陽》,我真的很感激。”

“沒什麼。”他似乎是在苦笑,微微紊亂的呼吸聲傳入話筒,“要是知道現在會是如此境地,或許我不會發出那些。”

她突然覺得心痛,他的輕笑聲如同一把刀子,嘶嘶的割裂她的視線。不知不覺,話便已出口,“明晞,別這樣。”

這次話筒那邊卻連呼吸聲都沒有。靜謐地,可怕至極。

良久,他笑,“別哪樣……”

那麼沉重地笑容傳了過來,她雖看不見他的表情,卻也能想像地出他眸瞳裡浸泡的是如何凝重的哀傷。是她求他分手,是她求他放開自己,是她說自己不要和他同路,就此離開。

兩月之久,原本以為自己的心足夠沉靜。可是卻平白的,被這樣的幾幅圖片翻起了心潮。

她再也接不下去這場她主動開始的談話,砰的一聲,猛地結束通話了話筒。

手狠狠的按在了話筒上,眼前卻看到了他心痛的痕跡,緊蹙眉頭,冷睿的眸瞳中偏偏盛著的是再空洞不過的哀傷。

她抄起包,胡亂朝裡面塞好了東西,然後給林弈辰打了個電話,請好假後迅速離開。

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些什麼舉動,等到手裡已經拿到了那張飛往C市的機票,彷彿才恍然知曉了自己的心思。

就讓自己自私一次,放縱一次。她攥著機票,狠狠的勸慰自己。就讓自己任性一次,再一次見他。

或許,這是最後的機會。

飛機落地C市,她打車便向毓泰集團行去,再次踏入這個城市,心裡竟有了一種欲罷不能的恐慌。這個熟悉的地方,終是承載了她太多的歡笑與悲苦。

毓泰距離機場很近,不到一會兒,便到了毓泰集團。房地產行業人才流動性很大,幾年未見,只有幾個老員工還認識她,見得多是新鮮面孔。這倒襯了容沫的心意,匆匆打了個招呼,便輕車熟路的登上電梯,按下那個熟悉的樓層號碼。

到了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那個熟悉的大玻璃房子裡面卻沒有易明晞的身影。容沫心裡一慌,卻看有秘書自另一個部室走了出來,“您好,請問您是……”

容沫一看不認識,便擠出微笑,“你好,我找易總裁。他去哪兒了?”

“易總剛走,現在也快下班了啊。”那秘書微笑,“這個時間總裁是不辦公的。”

這才發現外面已經有些昏黑,衝動的趕到這裡,竟連時間也沒有注意。看了看錶,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