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4點50。

“他走了多長時間了?”

“大約十分鐘吧。”那秘書已經有了些許警惕,“請問您是……”

容沫苦笑,難道這真的是上天註定的結果。十分鐘的間隔,也就是說,她沒命的趕到毓泰的時候,他正自毓泰駛開。

什麼叫做擦肩而過?

原來,這就是。

她的唇角微勾,清晰的勾勒出一抹苦澀。心裡滋生出可把自己逼瘋的不甘心,便問那個秘書,“能不能告訴我易總的手機號碼?我是容沫,或者你給她打個電話,報上我的名字即可。”

看她焦灼的樣子,那秘書再次研究似的看了看她,然後轉到一邊的辦公室中撥通電話。

“容小姐。”那秘書看她,唇角已有笑意,“易總說今晚上有應酬,可能沒有時間,讓您先回去。”

“什麼?”她大驚,“那把他手機號碼給我。“

“不好意思,我們不方便透露。”秘書用工作守則搪塞了她的要求,轉而去辦公室拿起挎包,“我們下班了,您是不是也……”

顯然是在下達逐客令。容沫看著她,怎麼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那麼失落的空洞感湧了上來,根本讓她無法挪步,她看著他的辦公桌微微一笑,“我一會兒就走。”

到了五點的下班時間,整個大樓喧囂聲頓起。容沫抱著包坐在石階上,猶如凍僵一般,一動也不動。

聲起聲落,這個大樓熱鬧的只有那麼一刻的時間,很快便恢復了讓人壓抑的靜謐。容沫緊緊抱著包,仿若抱的是自己賴以呼吸的生命之源。正無措間,竟突然聽到了腳步聲,那聲音在隔她很遠的時候戛然停止,“有人嗎?關燈啦!”

發現無人呼應,那腳步聲漸漸行遠,最後只聽一聲清脆。她的世界籠入一片黑暗。

原來這兒也有了節約用電的規定,容沫苦笑著低頭,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會在剛才地時候不隨之離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來這一次,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明明知道自己來訪,卻還是不來見她。那麼她呆在這裡,是為了等待什麼?

她覺得疲累,如同耗盡了自己全身氣力,連呼吸都覺得難以維持。她從小害怕的只有兩樣,一樣是黑暗,一樣是鬼。其實也知道這世界上沒有鬼,可是就還是止不住的害怕,原以為十歲害怕是因為年齡小。但是二十歲還是害怕,到了如今快要三十的年紀,還是沒能擺脫這份沒出息的懼悚。

後來看了書,書上管這樣地人,叫做“沒有安全感”。

可是今天,她呆在這麼黑暗的環境中,卻沒有了害怕的心思。C市仍是發揚著自己風大凜冽的氣候特性,即使她沒出去,也能感受到外面有多大的風。大概哪個辦公室的窗戶有一扇沒關仔細,被風吹得發出啪啪啪啪的聲響。在如此寂靜的環境裡。更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黑暗和鬼兩個條件都具備了,甚至孤單地自己更加加深了這樣恐怖的效果。可是她今天卻像是沒了神志,只知道木然的坐在石階之上,腦子裡空空的。不知道想的什麼。

甚至,連那一聲聲熟悉的腳步聲都沒聽到。

等到這個走廊突然恢復了光明,她被乍來的光線驚得睜不開眼睛,但還是強迫自己瞪大圓目,想要查知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只微微側頭,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眸瞳飛速的閃過一抹震驚,在耀眼地燈光下璀璨的奪目。她看他微笑,清晰的將他的訝異收入眸中。臉頰卻有淚水滑落下來。

原本沒有發現自己哭,卻在他眼睛中發現了那一顆顆灼目地晶瑩。原以為是他的淚水,無意中往自己臉頰一劃,卻發現自己早已是泣不成聲。

接著,便是擁抱。她木然的依在他的懷抱中,耳邊有了他溫熱的呼吸繾綣兜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