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指示牌,我坐上直通三樓的手扶梯。

七夕將近。商場裡裝扮的很有節日氣氛,天井中間掛了牛郎織女,喜鵲雲橋。就是商品太過高階,商場里人並不多。

我左手扶著扶梯,隨著電梯上移看牛郎織女的海報。直到視角變動不利於欣賞,我才收回視線看向電梯前方。

一眼,呼吸頓住,後背針扎一樣刺痛。

正前方向下行的手扶梯上,下來一行人,餘揚赫然站在其中。郝助理提著檔案包站在餘揚身後,一個一臉諂媚的人站在餘揚身側,頭微偏。似在說些什麼。

餘揚的視線和我對視,雙眸似深不見底的幽潭。

我想跑,腳卻生根了一樣紮在電梯上。我想移開視線,視線卻像和他的粘住了一樣,扯不開分毫。

一秒,二秒,三秒。

我上行,他下行,我們隔著扶梯間擺放的七夕玫瑰擦肩而過。

我強裝鎮定和他錯開目光,手心出了一層薄汗。離他近的左肩膀像是赤祼在空氣中,一片涼意。

這涼意,帶著酥麻的小刺漸漸爬遍全身……

“……展總。您笑了。”那個一直說個不停的人像發現奇蹟一樣捧笑道,“傳言您不苟言笑,看來是假的。”

“不苟言笑?這話我太太不喜歡聽,她不喜歡我皺眉。”

“展總和展夫人真是伉儷情深……展夫人也回海市了?不知展夫人什麼時候有空,我太太一直……”

“她不善交際,也不喜歡人多的場合。”

“哈哈,展總開玩笑,誰不知道展夫人在孃家時是女中英豪?”那人打兩聲哈哈,給自己挽尊,“一定是令千金還小,所以……”

手扶梯到頭,我僵著腿邁下去。差點絆摔。握緊欄杆下意識的向下看,見到達一樓的那行人已經大步離開。

我靠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氣。

我以為,他會不顧一切的伸手抓過來;我以為,他會在到達樓下後馬上折回;我以為,他會說方小冉你再也逃不掉了!

可沒有,他就這麼走了。

我看向一側,我的倒影在店家玻璃窗上映出。

一頭長髮在去美國時剪成了現在的垂肩短髮,以前的斜劉海修成齊眉的齊劉海。身上穿著一件寬鬆肥大,下襟垂到膝上的淡藍色休閒衫。鼻樑上戴著一副幾乎遮住半張臉的黑邊大框眼鏡。

一幅文藝女青年的裝扮,全然沒有那個混跡職場,一身精練方小冉的影子。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淺笑出聲。

餘揚,可能是沒認出來我。

心中一鬆,我眉飛色舞的回了酒吧。直到瞄見何麗的,我才驚醒我把何麗忘了。

可這個時候,我還上哪找何麗去!

何麗在酒吧打洋前被彼得。餘送回來,身上穿著一身小禮服,還化了淡妝。

彼得。餘沒進來,在門口就走了。

我橫眼過去時,何麗拿出一瓶維c灌到喉嚨裡。灌下半瓶,她說她被彼得。餘抓去當女伴參加商業酒會了。

她花瓶一樣跟著轉了一晚上,彼得。餘又把她送回來了。

一頓,何麗看著我道,“小冉,我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要聽哪個?”

“嗯?” 妙——閣:半婚主義

我看她眼中帶著春色,道,“好訊息。”

“我看到表哥了!”何麗對我揚眉,道,“他請我跳舞了。哇靠靠,我這心臟噗通噗通的,我……”

“壞訊息是你撲上去了?”我甩她一巴掌,狂笑,“你還能矜持點嗎?”

“怎麼可能!”何麗掐回來,道,“那麼多上流人士,我怎麼可能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嗯哼,如果沒人,比